湿热呼吸声喷在耳畔。

燕冷霜被死死压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心跳如擂，慌乱不已。

“千岁……”

殷鹤年手指探入她的里衣，音色愈发冷了：“阉人就算没那玩意儿也有的是法子，轻则以手，重则狎具剑柄，夫人选一个？”

冰冷的指尖触及肌肤。

燕冷霜身形猛地一颤，随即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眼底泄出恐惧之意。

他竟真的带了狎具？！

“千岁，妾知错了！”

她眼尾发红，眸中闪烁泪花。

避之不及的惊惧态度让殷鹤年眸中一刺，他索然无味松开了手。

“胆小如鼠。”

殷鹤年起身离开。

燕冷霜惊魂未定怔在床上。

之后一段日子。

殷鹤年待她极其冷淡，燕冷霜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

直到中秋前夕。

殷鹤年向她递来帖子：“明日带你去惜星阁。”

惜星阁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

每年中秋都会举办竞卖会，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

往年燕铃月的诗画都能被拍到最高价，所以她也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女。

而无人知晓，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价，皆出自殷鹤年手笔。

虽然心有疑惑为何带自己，但燕冷霜到底没敢多问，只应了下来。

中秋这天。

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惜星阁的热闹更胜一筹。

“竞卖会何时开场？”

“今年不知有无人压过燕小姐拔得头筹啊……”

燕冷霜跟着殷鹤年来到惜星阁二层，入目皆是城中各大世家名流之辈。

屋子正中央，燕铃月被簇拥着提笔。

见到燕冷霜，她眸光一闪，遂放下笔上前挽住燕冷霜的手：“莫要说笑了，铃月可不敢在姐姐面前卖弄才华，姐夫，不如让姐姐作画，铃月题字可好？”

燕冷霜自小便被关在偏院，能吃饱穿暖已是奢求，遑论琴棋书画？

燕铃月这般，分明是想故意让她难堪。

燕冷霜抬眼看了下殷鹤年。

殷鹤年却视线却只落在燕铃月身上，丝毫未顾忌她，直接应下：“既是如此，夫人你便同铃月一起吧。”

“……是，夫君。”

燕冷霜心口发闷，还是起身执笔。

燕铃月眼带轻蔑，只等燕冷霜的拙劣画技遭人嘲笑，到时她再题字作对比。

这样，燕冷霜上次在茶楼堵她的这口气才算是出了！

然而随着燕冷霜手底画笔移动，燕铃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燕冷霜笔下，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幼鹿站在漫天雪地中，白雾环绕。

画中那双纯真透亮的鹿眸撼动人心，更称点睛妙笔。

“千岁夫人果真妙手丹青，这鹿惟妙惟肖！”

“有吴道当风之意，徐翁风流之雅啊……”

……

夸赞声翩然入耳。

燕冷霜表面淡然笑着，心里却刺痛不已。

依照此时，她确实不该会作画，这些都是前世殷鹤年手把手，一笔一画教她的。

他也曾那般对她好，可笑里面竟然没有半分真心！

前世种种原本已下定决心割舍，却因一幅画莫名涌来酸楚。

殷鹤年掩住眼底诧异，低声对燕冷霜道：“你倒不是那么不学无术。”

“夫君眼界高，妾身这点画技自然入不得您眼。”

燕冷霜淡淡回。

殷鹤年话一噎，随即冷笑：“有自知之明便好，你这点画技本就比不上铃月。”

一旁的燕铃月听了，立即得意的瞥了燕冷霜一眼，神色飞扬：“铃月谢千岁夸奖。”

燕冷霜只木着脸一言不发。

见状，殷鹤年眉头一蹙，也莫名不高兴起来。

竞拍开场。

殷鹤年一反常态，亲自出面高价买下燕铃月的画作。

可轮到燕冷霜的画出场时，他却不再举牌。

在场众人见殷鹤年不出价，皆面面相觑，竟一时无人敢拍。

“夫人若怕丢面，你同我说几句软话，为夫倒也能勉强收下。”殷鹤年看了一眼燕冷霜，故意道。

燕冷霜心中无语：“不必，寻不着欣赏之人，那画扔了也并无不可。”

殷鹤年面色骤然难看。

就在这时。

人群之中，突有一人悠哉举牌。

拍卖师高声喊：“镇国公之子萧云廷出价黄金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