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那年,我妈那颗望子成龙的心,率先崩溃了。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我记得陈樱以前是考过年级第一的。”
“都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天赐会差这么多?”
我爸讽刺她:“女儿随爸爸,儿子随妈妈。”
我妈气的摔了碗,我爸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恼羞成怒的蠢妇。”
我在他们的争吵声中,低下头,冷冷的笑了。
上一世的陈樱,小心翼翼的捧着第一名的成绩单回家。
期待着能受到认可和表扬。
可是我的妈妈一边涂着新买的口红,一边顺手把我的成绩单揉成团,随手一丢砸在我的脸上。
“下次不用跟我显摆,你考第几,我都不在乎。”
她的手细而长,指尖做了金粉色的美甲,明明很美。
可我却觉得像凶器,揉碎了成绩单,也揉碎了我的心。
随着我一点点长大,这种粗浅的报复已经无法给我带来快感。
我开始尝试新的突破。
我自私自利,暴躁易怒,把他们对未来母慈子孝的美好憧憬,撕得粉碎。
我会把爸妈爱吃的东西占为己有,不许他们碰一口。
我会因为饭做的不合胃口,就把桌子掀了。
只要不满足我的愿望,我就把他们最贵的衣服剪烂。
我从来不会帮他们做任何一件事。
哪怕只是倒杯水,递个东西。
疫情期间,我第一个被传染,他俩日日夜夜守着我,精心照料。
等我痊愈,他俩双双病倒。
小区被封控了,谁也顾不上帮谁。
他俩烧的迷迷糊糊,痛不欲生的时候,我妈求我:
“天赐,给妈妈倒杯水吧,妈妈实在起不来了。”
我一边给洋娃娃梳头发,一边发脾气:
“我饿了,你还不起来做饭,喝什么水!”
妈妈抹着眼泪爬起来去做饭,好不容易做好了,却被我一把掀了。
“这么难吃,喂猪呢!”
我爸气的要打我,我妈哗哗的流着泪,拦着不让打。
我已经很清楚怎么祸水东引,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妈妈说的,在这个家我只管放肆做自己。”
爸爸举起来的巴掌就那么扇到了妈妈的脸上:
“好好的儿子,让你宠成这样!慈母多败儿!”
妈妈捂着脸哭:“你没宠吗?现在全赖我头上?”
“你就是欺负我没工作,以前,你碰我一根指头试试!”
我爸厌烦的皱着眉:“哭哭哭,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