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
酆宅。
谢盛英站在后院的鸟笼前,拿着鸟食喂鸟。
鸟笼里的鸟儿是一只五彩金刚鹦鹉,毛色亮丽,眼睛机灵,听见里面那急急传来的声音,也跟着叫:“老夫人,老夫人!”
这清脆的声音,听得人心情愉快。
“好了,你自己玩。”
谢盛英点了点鹦鹉的脑袋,把剩下的鸟食放一边,不急不慢的走进去。
来人是谢盛英身边的人,尤嫂,是她曾经的丫鬟,一直服侍她,直至现在。
看见谢盛英走进来,尤嫂赶忙跑到她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夫人,喜事,喜事啊!”
谢盛英性子稳沉,威严,是酆家小辈都敬重的人。
她身边的人也是稳重的,现在尤嫂难得的露出平常没有的急色,喜悦,倒也让谢盛英好奇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激动。
“什么喜事?”
她来到茶几前坐下,拿起茶杯喝茶。
尤嫂知道天大的事在老夫人面前都雷打不动,但今天这事可不同。
她缓了缓气,让自己稍稍平静几分,这才弯身凑近谢盛英,小声说:“今天去打扫三少屋子的人说,昨晚有女人上了三少的床。”
谢盛英已经七十有九,再过两月就是八十了,可以说人生的路都快走到头了。
这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所以尤嫂说喜事的时候她并不是很在意。
可现在,听见尤嫂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一双老目瞬间划过一道光,亮了!
“当真?”
“当真!”
“那床上还有处子血,我让人都留着了!您若不信我让人拿回来给您看!”
尤嫂说着便喜悦,满脸的喜色。
谢盛英握紧茶杯,一双老目熠熠生辉,再也不冷静了。
……
飞机在中午到的虞州,许安生直接往医院去。
在去机场的路上,安羽便把地址发给了许安生,是虞州的市医院。
“小羽,待会你可一定不要说漏嘴,按照妈教给你的说,知道吗?”
医院病房,周力梅拉着安羽的手不断叮嘱。
安羽眉头皱着,脸上满是不安:“可是姐姐要知道了会生气的……”
“生气什么生气?难道我晕倒是假的吗?我生病是假的吗?”
“就算她生气又怎么样?能有我的气大?她可是我生的,要比气性还是老娘比她厉害!”
“可是……”
“行了行了,你去医生护士那叮嘱一下,让他们往严重了说。”
周力梅把安羽推出去,安羽站在门外,看里面暗自盘算的人,脸上那柔柔弱弱逐渐消失,露出淡淡的神色来。
而很快的,这淡淡的神色不见,她恢复到那那柔柔弱弱的模样。
看不出一丝异样。
许安生这十年混的不错,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模特变成了如今的超模,广告接到手软,各种大牌走秀走都走不过来。
如果不是两年前的一件事让她呈半隐退状态,她现在怕是一出门就会被堵。
戴着鸭舌帽,就穿着今早那一身,未施粉黛的一张素净脸蛋,低调的快步进了医院。
“哎哟哟……哎哟哟……”
许安生还没进病房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叫声,这声音一听就是周力梅的。
她赶忙推门进去,便看见周力梅躺在床上叫。
而周力梅一看见许安生,那睁着的眼睛当即闭上,叫声更大了。
许安生刚刚还不是很冷静,但看见周力梅看她那一眼,她一下就冷静了。
面色红润,声音有力,虽然脸上装着痛苦的模样,但稍稍认真点看就能看出床上的人没事。
好得不能再好。
许安生步子慢了,她来到床前,拿过椅子坐下。
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周力梅叫。
周力梅以为许安生一来就会急急忙忙的问她怎么了,有没有事,严不严重,这样她就好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
可现在,许安生竟然不言不语,就这么冷冷看着她。
周力梅虚开眼睛看许安生,见许安生这模样,顿时火从心中起,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坐起来:“你这什么表情,你妈都快疼的要死了,你还冷眼旁观,你还有没有良心?!”
一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扣在许安生头上。
虽然这么多年听这样的话早便听的耳朵生茧,但再次听到她的心还是疼了下。
“我看您身体好的很嘛。”
上下看精神十足,都能打一头牛的周力梅,许安生嘴角微勾,笑眯眯的。
被拆穿,周力梅也知道自己不是演戏的料,也不装了,直接说:“既然回来了,今天下午就去相亲,时间地点都安排好了,两点,菲悦餐厅。”
许安生脸色瞬间冷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我告诉你!你那圈子都是什么样你妈我清楚的很,你早就不是清白姑娘了,走到现在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趁着你还有一张好相貌,还年轻,赶紧找个男人嫁了,我也放心,免得别人天天戳我脊梁骨。”
许安生以为自己会气的跟以前一样和周力梅大吵,可她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甚至还想笑。
“呵呵……”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没有耐心在这跟你耗,对方给的彩礼我都收了,见了面就去把证领了,否则别怪你妈我对你不客气!”
“看您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
许安生拿起包转身离开。
周力梅意识到许安生这是换着法的跟她唱反调,当即大吼:“许安生,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但我不嫁。”
“谁收的彩礼谁嫁。”
“你!”
周力梅气的不行,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就朝许安生砸去。
“嘭!”
极其沉闷的一声,伴随着微微的闷哼,许安生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