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贴时,我才后知后觉,他身上还有烟味缭绕。
我想起高二那年,顾辞刚想学抽烟就被我无意间撞见。
他反应飞快。
把烟和打火机往宋子川手里一塞。
[这都是宋子川的!他让我帮他拿着。」
然后他丢下一脸无语的宋子川,把我堵在楼梯间,低声哄我。
「安许,我都追了你一年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做我女朋友?」
大概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当年桀骜恣意的小少爷,终究还是被云雾落满了肩。
一个月前顾辞的祖母去世了。她生前是个有名的外交官,是顾辞最敬重的长辈,也是顾家唯一愿意待我和善些的长辈。
我一直记得,刚高考完那个暑假,十九岁的顾辞牵着我的手回家时,他父亲看我的眼神。
像看到一只地沟里爬出来的胆大包天的老鼠。
顾母和顾辞姑姑在一旁边喝茶边谈笑风生,她们没有对我冷嘲热讽,但她们从头到尾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没给过我一个眼神。
她们是懂怎样更能羞辱人的。
但其实我很能理解。
顾家比我想象中还要显贵。如果不是顾辞,我这辈子只能在报纸各个版块的头版头条见到这么多神秘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顾辞是独生子,是顾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高中我遇到他时,不过是他跟家里闹翻了,有意变得惹是生非不思进取。
可即便是那样的顾辞,也不是我配肖想的。
顾辞忍了一下午,最终在看到晚餐没有准备我的位置时,一把掀翻了桌子,晚餐和餐具撒落一地,他拉起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