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心跳一紧，程霄鸣又要发什么疯！
毫不迟疑用力握着门把往回拉，不料程霄鸣另一只手直接攥住她的下巴，她只觉眼前一黑，铺天盖地的吻疯狂地碾压而来。
“你放开……”云霏咬紧牙关不松开，从齿缝溢出抗拒。
男人手指巧劲一捏。
她痛得直呼，张开嘴，恰巧给他可乘之机。
舌尖被他搅得发麻发痛，云霏嘴里发出呜咽声，握紧拳头用力砸他，奈何他胸膛铜墙铁壁一般，凭她的力气根本喊不动不了半分。
想要用脚踢，鱼尾裙摆太低，她的脚抬不高，踢踏了几下，不痛不痒地蹭着程霄鸣的裤腿，火苗越撩越旺。
察觉出她要故技重施，程霄鸣捏着她下颌的手一紧，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几公分。
“又想咬我？”他岑薄的唇上水光潋滟，说完话后，再次俯身吻上她。
云霏一偏头，他的吻落在她眼尾那颗小痣上。
程霄鸣恶劣地咬上去，云霏疼得躲闪，却再次被他禁锢在怀里。
“程霄鸣你王八蛋！”她发了疯一样的挣扎，妄图拿出一点动静，他会有所顾忌。
可更衣室外的店员早不见了。
沈唯在另一个方向的更衣间，中间隔了一条厚重的帘子，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更衣室里传出来的砰砰声。
程霄鸣吻着她，另一只手从她腰际往后，爬上背脊，轻松将拉锁往下拉。
失去固定的裙子不堪重负往下坠落。
云霏浑身一凉。
为了穿裙子好看，她把肩带给拆了，此时此刻，黑色的半杯胸衣完全拢不住地往外涨开。
云霏被宋清霜养得很好，皮肤娇嫩，肤若凝脂又透着淡淡的粉，漂亮得好似一件工艺品，没有一丝瑕疵。
听见程霄鸣的呼吸渐渐粗沉，手指从她的下颌一路往下，她的脑子砰的一下炸开。
“付小姐，沈小姐问你好了没有？”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
云霏浑身一僵，冷汗都冒出来了。
店员和她就隔着一扇门，如果没有这扇门，她脸色潮红的媚态就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呃！”云霏咬唇，握住程霄鸣作乱的手。
“付小姐，你怎么了？”店员直接敲门。
云霏的呼吸急促而慌乱。
她从来没有求过程霄鸣什么，此刻，她眼带乞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就此收手。
可她没想到程霄鸣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贴在她耳边喑哑道：“你这样最勾人。”
云霏的脸腾的一下迅速涨红，不是羞，是耻辱。
“付小姐？”
云霏急中生智，“就快好了，你，你请沈小姐过来看看。”
店员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一声低笑仿佛从程霄鸣的喉腔溢出。
她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慌，眼底水光氤氲倒映着程霄鸣充满危险气息的双眸，仿佛是拽着人不断坠落的深渊。
“云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作死？以为沈唯过来我就不敢怎么样你了是吗？”
“昨晚有句话还没有回答你，我不是玩不起，而是没玩够。”
他的唇贴上她的额角，一字一顿，像贴着她的心脏。
狂乱而崩塌。
……
沈唯过来的时候，云霏正被程霄鸣按在穿衣镜前，他没有真正地占有她，一寸寸地撩拨，要扯碎她的防线。
“小胭，你好了吗？”沈唯敲门。
门内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她又敲了敲门，“小胭？”
云霏嘴里溢出嘤咛声，用手背捂着，“裙子……我穿了不合适，正打算脱下……来。”
“那好，你慢慢脱，我去等阿征，他出去接电话还没回来。”
沈唯走了。
云霏不敢松懈，程霄鸣还不肯放开她。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痣，她在床上被弄哭的时候，泪痣染了水渍，透着股诱人的味道。
叫人萌生出摧残的念头。
亦如此刻。
他低声蛊惑道：“以后不许再去相亲。”
……
云霏整理好后，出了试衣间，对店员说了声先走了，麻烦她们告诉沈唯一声。
店员看她面色潮红，娇嫩欲滴的唇瓣像被人狠狠蹂躏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
出了品牌店，云霏腿软，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曹方跟在她身后，“付小姐，程总叫我送您回家。”
云霏现在根本不想看到跟程霄鸣有关的任何人！
她知道不该迁怒，但只能做到面无表情，“我自己开。”
“程总说您车技烂，不安全。”
云霏：“……”
好吧，她无话可说。
她回头，透过橱窗，灯火璀璨的中心，程霄鸣靠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一本时尚杂志，矜贵禁欲，仿佛之前在更衣间里疯狂的男人不是他。
她看了一眼曹方手里提的纸袋，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那一条裙子。
沈唯换好礼服出来，听见云霏走了，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阿征，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刚才你去接电话我试了另一条，不是很满意呢。”
她拉着裙摆，在原地打了个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程霄鸣嗯了一声，放下杂志，“你慢慢试，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阿征……”沈唯的心往下坠，语气说不上是埋怨还是生气，“爷爷说你会陪我试衣服的。”
她一直是骄纵的大小姐，从来都是她放别人鸽子，怎么半中间还要被人放鸽子？
她拽着程霄鸣的衣袖，都快订婚了，这个举动她觉得不过分。
程霄鸣不露声色拂开她的手，波澜不惊的眼眸看着她，淡声道：“听话一点。”
沈唯知道程霄鸣坐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程家的家主，南城一呼百应的顶尖权贵世家，这样集财富和权利为一身的男人多少都有大男子主义。
生平最不喜欢被束缚，尤其是女人。
他想要她听话，那她就能做到。
旋即换上一副笑脸，沈唯通情达理，“那你去吧，我会发照片给你看的。”
沈唯望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手背上两三厘米的划痕，清晰的，像指甲抓挠过的痕迹，之前并没有。
她倏然握紧拳头，脸上的笑意一寸寸龟裂，化为强烈的不甘。
刚才，她在试衣间门口听到了。
上了车，程霄鸣脸色阴沉，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把锦和园的经理开了。”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什么菜不能上桌我的人已经吩咐过了，他耳朵不好使，这种人留着有何用！”
“好。”
司机问道：“程总，回老宅还是？”
车厢昏暗，程霄鸣望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座位，摩挲着翡翠扳指，耳边犹响起女人憋闷的笑声。
傅景逗她笑了。
他冷声道：“去华和路的击剑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