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凡在楼梯间站着，也听不见包厢里的动静了，但也没舍得离开。
这一念之差的决定，还真就有了收获。
百无聊赖在楼梯间玩手机的时候，霍亦凡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好像是往这边走的。
她连忙收起手机，跑到了楼上，在拐角处停下。
屏住呼吸往下一看，竟然是詹语白和付晓芝。
霍亦凡挑起眉来，看来有热闹看了。
付晓芝身上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她拽了一下领口，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屑。
口吻更是不耐烦，“找我出来干嘛？”
詹语白：“我和季淼淼很快就要结婚了。”
付晓芝：“哦，找我来炫耀的？”
詹语白：“……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一切已经是定数了，你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霍亦凡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听詹语白这意思，季淼淼还是她从付晓芝手上抢过来的？
付晓芝轻蔑地笑出了声，“你还是别在我面前装柔弱了，看了就恶心。”
詹语白：“对不起，两两，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但季淼淼不行，我真的很爱他。”
付晓芝：“你是爱他，还是爱他的钱啊？他如果不是霍家的人，你还会爱他？”
詹语白的脸色有些苍白，“两两，你太偏激了……”
付晓芝：“答案是什么你心里有数，如果霍四只是个普通人，你会为了他摘一颗肾么？”
詹语白：“我……”
付晓芝：“你的善良还是去给别人演吧，詹语白，老娘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有我在一天，**就别想和霍四结婚！”
霍亦凡听得很过瘾。
虽然付晓芝这个人脾气着实不怎么样，但看她撕詹语白还是很快乐的。
霍亦凡看热闹看得正嗨，詹语白不知怎么地忽然哭了，紧接着季淼淼就来了楼梯间。
詹语白一脸隐忍，眼泪无声往下掉，卑微地和付晓芝道歉，“对不起，当年我做那个决定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伯母会因为这件事情让季淼淼和我结婚……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的感情的。”
霍亦凡再次挑起眉来。
季淼淼还真和付晓芝在一起过？他这口味……挺跳跃的啊。
詹语白没有哭出声音，她很隐忍，像是努力在装坚强，这样更能让人心疼他。
只见季淼淼把詹语白搂在了怀里，目光冷冷地看向了对面的付晓芝。
付晓芝迎上季淼淼的目光，“霍四，**眼瞎啊，看不出来她是演的？”
季淼淼：“那天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就算没有语白，也不会是你。”
付晓芝没接话，只是表情明显没之前那么嚣张了。
詹语白还在善解人意地劝季淼淼，“不要这样和两两说话，她是因为喜欢你才会……”
“放**屁，我和霍四说话轮到你插嘴了？”付晓芝凶狠地打断了詹语白。
末了她又去看季淼淼，“你继续说，我看你还能瞎到什么程度。”
季淼淼：“我和你的婚约，是长辈们开玩笑的，我只把你当妹妹。”
付晓芝：“谁他妈要当你妹妹。”
季淼淼：“语白是我的未婚妻，你如果做不到尊重她，以后我不会再见你。”
说完，季淼淼就搂着詹语白走了。
霍亦凡在楼上看完了这出修罗场好戏，再次感受到了季淼淼对詹语白的偏爱。
下面的付晓芝已经替霍亦凡说出了想说的，“脑子都被白莲花吃了。”
付晓芝骂完，霍亦凡看见刚才那个跟她长得很像的男人出来了，应该是来安慰他的。
付暮晔：“祖宗，你打詹语白了？”
付晓芝：“她是这么说的？”
付暮晔：“那她怎么哭成那样？”
付晓芝啐了一口，“因为她婊！”
付暮晔：“行了，你别骂了，回头给霍四听见，他真和我们绝交了。”
付晓芝：“臭**。”
——
十点，霍亦凡和方沁阳在路边找了个大排档坐下来。
方沁阳接受了郑凛叙交代的任务，不让霍亦凡吃不健康的食物，所以烤串都是方沁阳在吃。
霍亦凡在旁边抱了半个西瓜用勺子舀。
方沁阳把自己在包厢里听见的信息都给霍亦凡说了。
和霍亦凡听见的差不多，季淼淼和付晓芝原本因为双方长辈的关系，有一句口头的婚约。
后来因为詹语白的出现，婚约黄了。
付晓芝把詹语白当成了敌人，多年来都在针对她。
方沁阳：“付晓芝她家背景真牛逼。”
霍亦凡啃着西瓜没接话。
是牛逼啊，带颜色的背景。
如果没有詹语白“捐肾”这个事，季淼淼的未婚妻，铁定就是付晓芝了。
霍亦凡可不信季淼淼说的什么“即便没有语白，也不会是你”，男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别的不说，就付晓芝这个背景，多少男人排着队跟她联姻。
“不过这个付晓芝脾气真的挺暴躁的，”方沁阳想起来付晓芝骂人的样子，还有点后怕，“她骂起季淼淼来也不留面儿，真行，詹语白的脸都快黑成炭块了。”
霍亦凡：“是挺暴躁的，不过我喜欢。”
方沁阳：“你不会是想……”
霍亦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周日，霍亦凡把车送去4S店保养了。
冤家路窄，送完车出来，竟然碰上了季淼淼和詹语白，销售正给他们介绍着车型。
听意思是要给詹语白送礼物。
霍亦凡啧了一声，脑袋里就是付晓芝骂季淼淼的那几句话。
车保养得三四天，霍亦凡隔天只能打车去上班了。
坐了滴滴到了公司楼下，下车的时候撞上了季淼淼，他是被司机放在这里的。
霍亦凡：“霍总，早上好。”
季淼淼：“等会儿来我办公室。”
霍亦凡：“哦。”
可能是因为季淼淼对着她没干过几件人事，所以他每次喊她去办公室，她都觉得狗东西可能是要找她泄欲之类的。
但霍亦凡还是去了。
她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季淼淼的办公室，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头也没抬。
霍亦凡放咖啡的时候，眼神不自觉扫过了他手上的文件，然后定住了。
季淼淼也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淡漠地看着她。
霍亦凡把几张纸拿起来，“偷窥我简历干嘛？”
季淼淼没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扔给她。
霍亦凡看到了钥匙的LOGO，卡宴。
季淼淼：“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车处理掉。”
第050章卡宴
霍亦凡挑起眉毛，没拿那串钥匙，笑盈盈问他，“乱七八糟的车？”
季淼淼沉默不语。
霍亦凡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低头靠近他，歪着脑袋，“所以，这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么？”
季淼淼：“自作多情。”
霍亦凡：“哦，那哥哥是不喜欢我开别人送的车，吃醋了呗？”
不管哪一条，听起来都是很在乎她，霍亦凡脸上的笑很得意，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霍亦凡：“今天送车，下次是不是送别墅了？我懂，你希望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对不对？”
说完，她笑着感叹了句，“哥哥好霸道，我好喜欢。”
季淼淼被她肉麻腻歪的话说得眉头紧皱，“拿好钥匙，滚。”
霍亦凡乖乖拿起钥匙，走之前，她问，“可以陪我过生日么？”
季淼淼没回答，霍亦凡也没指望他回答，问完就走了。
午休的时候，梁聪来找了霍亦凡一趟，带她去地库找到了那辆卡宴，居然已经上好牌照了。
茶色的卡宴，也挺漂亮的。
梁聪：“车里的装潢已经约好了，名片在这里，姜助你什么时候有空了过去就行，报我名字，他们都知道。”
霍亦凡接过名片，笑着说，“谢谢梁助理。”
卡宴比帕拉梅拉宽敞了许多，季淼淼好像偏爱越野车型。
霍亦凡想起来上次被他按在车里做的画面，不禁怀疑，季淼淼这狗变态钟爱越野，是不是因为方便车震。
霍亦凡把梁聪递上来的名片放到一旁，想起梁聪的行为，忍不住笑了。
梁聪这个助理，忙工作的时候，还要忙着给季淼淼稳定后宫，怎么那么像大内总管。
——
霍亦凡的生日是八月十九号，这天是周三。
一早起来，方沁阳就煮了一碗长寿面给她，非要她吃完。
霍亦凡：“搞什么，又不是真的生日。”
方沁阳：“不是真的生日也得吃啊，仪式感得有，快尝尝，我亲手做的。”
霍亦凡还是给了方沁阳一个面子，坐下来开始吃面。
拿起手机，陆陆续续也收到了几条祝福的微信，有她大学关系不错的同学，还有郑凛叙和三三。
三三用郑凛叙的微信发了一条很长的语音，是她自己写的小作文，把能用祝福词都用上了。
霍亦凡和方沁阳都被逗乐了。
方沁阳：“我订了个蛋糕，下班你早点回来啊。”
霍亦凡：“……”
没来得及回复方沁阳，霍亦凡的手机响了，这回是何楚妍的电话。
霍亦凡：“妈妈。”
何楚妍：“生日快乐，吃长寿面了么？”
霍亦凡：“在吃。”
何楚妍：“最近在北城过得怎么样？和郑总见面了么？”
霍亦凡和何楚妍聊了几分钟，何楚妍说她寄来了生日礼物，让她最近注意签收一下。
何楚妍工作忙，聊完就挂了。
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对她的生日十分重视，像是怕她想起来过去的不愉快似的。
出去上班前，方沁阳又提醒她，“晚上早点回来啊。”
霍亦凡：“知道了。”
方沁阳看着霍亦凡开车离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今年生日，她的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比刚出事的那年好多了。
——
霍亦凡稳定的情绪，在公司的地库撞上詹语白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霍亦凡提着包从车上下来，关上门的时候，对面的詹语白正好也从车上下来。
詹语白开的是一辆全新的911，红色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她穿着昂贵的套装的，踩着高跟鞋，浑身上下都被名牌包装着，贵气十足。
即便她现在已经“落魄”了，仍然过着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生活。
在今天这样的特殊的日子里看见风光的詹语白，霍亦凡心中的恨意像决堤的洪水，她拼命掐着掌心，才忍住上去撕烂那张脸的冲动。
“姜助理，早上好。”詹语白和平时一样，和气地来和霍亦凡说话。
她的视线扫过了霍亦凡身后的那辆车，“新买的车么？挺好看的。”
霍亦凡：“谢谢。”
与此同时，霍亦凡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起来。
詹语白的目光从霍亦凡的手机上扫过，看到了上面詹彦青的名字。
她目光一变，笑着说，“倾心，你先忙，我去给季淼淼买早饭。”
霍亦凡巴不得她快点走，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了詹彦青的电话。
电话接通，就听见詹彦青说：“生日快乐。”
霍亦凡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实话说，有点感动。
虽然今天根本不是她真正的出生日。
“谢谢。”霍亦凡关心了一下詹彦青工作的情况，“你最近还顺利么？”
詹彦青简单和霍亦凡说了下情况，“我给你闪送了礼物，你记得查收。”
霍亦凡：“好，谢谢。”
——
季淼淼看见詹语白带着早餐来到办公室，有点惊讶，“怎么过来了？”
詹语白把袋子放下：“公司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了，过来陪陪你。”
季淼淼：“你手上一个项目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