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了萧逸,将这件事说与他。
萧逸沉吟片刻,“镇西将军劳苦功高,也是为守国门才落下一身伤痛,元福,去库房将肉参找出来,送到墨园。”
我露出这段日子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谢殿下。”
“口头谢谢就免了,今日孤要带月儿去鸡鸣寺,但她的身份不便出门,不如你将你的玉牌借给她。”
听闻鸡鸣寺求姻缘最是灵验,我曾多次邀他同去,他总推脱,我本以为是他不信神佛。
如今,他却要借着我的身份,带别的女人却求姻缘。
萧逸催我答复,“孤帮了你,你也该帮孤一回吧。”
我闭眼,“好。”
萧逸笑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垂首行礼,“殿下,我有些乏,先回去了。
祝你今日和江姑娘……玩得开心。”
我转身,步履从容地往外走。
直到走出主园,小桃委委屈屈开口,“储妃……”
我笑了笑,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无妨,求到药便好,其他的,我早不会过多奢求了。”
却不想我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江映月。
我本不欲理她,她却在我们即将擦肩而过时,突然开口,“沈瑶,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呀?”
我停下脚步,淡淡睨了她一眼。
她笑的张狂又轻慢。
我轻哂,“嫉妒你家破人亡孤苦无依?还是嫉妒你入府至今没有名分?江姑娘说笑了,本宫可怜你。”
蛇打七寸,江映月瞬间被我气地攘袂切齿。
我掸了掸衣袖,从容错开身,继续往前走。
这世上能看我沈瑶笑话者,鲜有。
萧逸不行,江映月更不行。
我和小桃回到墨园,静等着元福把肉参送来。
只是这一等,便从艳阳高照等到了日暮西沉。
小桃在院里来回踱步,“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来。”
我立于屋檐下,眸色暗下来,“他答应好的,再等等。”
当最后一缕光也被绵延的山峦遮蔽时,终于有人走进墨园。
却不是元福,而是萧逸。
“月儿在边关遭了很多罪,身体也亏空的厉害,今日在鸡鸣寺,她忽然就呕血晕厥了。”
我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太医说,如今只有肉参做补,才能保她不短寿。”
院中灯火很暗,萧逸站在回廊下,看不清表情。
“什么意思?”我不可置信,疾步上前,终于看清他的表情。
萧逸神色复杂,似愧疚似恼怒。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瑶瑶,肉参不能给你了,那是月儿的续命药!”
“那也是我爹的续命药!”我急红了眼,死死揪住他衣领。
萧逸叹了口气,竟顺势将我禁锢在怀里,“但镇西将军有你们沈家诸多人帮忙寻药,月儿只有孤。”
我奋力挣扎,想要挣开萧逸的束缚。
“沈家若能寻到,我又怎会求到你这?”萧逸沉下脸冷喝,“你能不能别闹了!”
是了,是了。
我不能闹。
我爹还等着肉参续命。
我停下挣扎的动作,搂紧眼前人,哑声道:“萧逸,我求你了,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一次,把肉参给我。
“只要你给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和江映月起冲突,实在不行,把墨园锁了,我再也不出去,我不碍你们的眼。
“身体亏空——对了,我有雪芝,雪芝补气血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