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嫡姐病重,要择一庶妹做陆国公府的继室。
二姐、三姐、四姐蠢蠢欲动,近日异常乖觉,早早去了主母院子卖乖。
姨娘摇头叹息。
「这怎么偏偏病在今日呢?青碧,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青碧跪在我脚边,欲言又止。
我摇摇头,遂和姨娘说道:「姨娘,富贵在天,只能怪我自个儿身体不好,没这个命。」
终于送走了姨娘。
我脱力靠在床檐,望着厚厚一本准备给嫡姐抄的佛经发呆。
「小姐,您这么伤自个儿的身体,太不值得了。哪怕不想去主院,您直接回绝就是,何必……何必在冷水中泡那么久?」
是了。
何必呢?
可我醒过来的时辰不凑巧,发觉自己重生在今日时,我恍然如梦。
只想逃避今日去陆国公府才行。
可现下想想,只要去说上一声,嫡母也不会亲自派人过来询问的。
我安分守己十五年,在王家一直是个隐形存在。
只要我不往前凑,这泼天富贵怎么也不会轮上我。
怕就怕……
算了,应当不会。
我招了招手,示意青碧:「把佛经烧了吧。看着怪烦的。」
青碧僵住,不可置信地问我:「这可是您抄了半个月的佛经,为何烧掉?」
为何?
当然是因为,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