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淮州没说话,只粗暴的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硬生生从衣柜里扯了出来。
宁稚跌撞间磕碰到衣柜边角,嫩白皮肤立刻青紫了一块,顾淮州垂眼盯着看了两秒,忽而重重按揉了上去。
“嘶——”
宁稚倒抽一口冷气,条件反射的去推顾淮州的手:“疼!”
顾淮州冷笑:“你还知道疼?”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冷意,宁稚立刻软了下去,相当乖巧的道歉:“我知道错了嘛,那衬衣真的是不小心掉在那的,我想回去拿来着,又怕被姐姐撞见。”
顾淮州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认错有半分好转,宁稚哼哼唧唧的往他怀里缩:“真的,我都快冻死在你的衣柜里了,不信你摸摸。”
她仰着脸去亲顾淮州,同时将身体送了上去,紧紧贴着顾淮州,闻到他唇齿间清冽的酒香。
宁稚有心问一问,刚刚顾淮州为什么不把宁晴留下来,但她今天晚上已经触怒过顾淮州一次,再在他底线上作一作,只怕就真的要被顾淮州扔出去了。
顾淮州沉着眉眼扣住怀里纤细腰肢,果然一片冰凉。
他不辩情绪的笑了一声,说:“就该让你冻一冻,才知道清醒。”
话里的警告简直不能再明显。
宁稚全当没听明白,手指划过顾淮州胸口,笑意盈浅。
当宁稚离开顾淮州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六点。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宁稚裹着单薄的风衣,在早餐摊吃完饭后,才慢悠悠溜回宁家。
一进门就看到了宁晴。
宁晴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向来妆容精致到挑不出一丝错处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见她回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阿稚,你回来了?昨天晚上又去哪里玩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宁稚也笑:“还能去哪玩,当然是去找男人玩了。”
宁晴皱起眉:“阿稚,怎么说话能这么轻浮?”
话音刚落,宋婉玉就从楼上下来,听到宁晴的话,冷哼一声,不屑道:“晴晴,你管她干什么,她爱跟谁睡跟谁睡,你对别人好,也得别人领情啊,别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整个一白眼狼。”
宁晴开口不让她妈再说下去:“好了,妈,阿稚还不懂事,以后就好了。”
见宁晴还想转头教育她,宁稚立刻摆出一副我不爱听的嘴脸,转头上了楼。
身后又传来宋婉玉的讽刺,但她连头也没回,脑海中只想到了宁晴的脸。
宁晴一夜没睡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她,只怕是因为出现在顾淮州卧室门口的那件衬衣吧。
真是可笑,那个向来骄傲光鲜的宁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委屈求全,哪怕心里多么想要一个答案,但当时也没有走进卧室看一眼。
宁稚去洗了澡,回来就往床上一扑补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四点,家里佣人也没人来叫她,最后宁稚还是自己被烧醒的。
她迷迷瞪瞪的伸手一摸额头,掌心滚烫。
宁稚从小体质就弱,三天两头的生病,昨天晚上在顾淮州的衣柜里折腾了小半夜,发起烧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宁稚又在床上闷了一会,才攒起一点力气爬下床,随便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穿身上,出门下楼时又碰到宋婉玉。
宋婉玉今天叫了几个贵太太在客厅打麻将,吆喝声夹杂着麻将的哗啦声,吵得宁稚头越发的疼,她快步走过去,就听宋婉玉在后面叫住了她。
“今天你姐要带淮州回来吃饭,你消停点,别再闹出什么不得体的笑话。”
宁稚的步子稍稍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转眸一笑:“那是不是也要我带个男人回来?”
宋婉玉还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说出什么难听话,只哼了一声:“你别给我带个祸害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她继续打牌,连个眼神都没分过来。
宁稚出门打了车,直接来到了医院挂号。
她脑袋被烧得昏昏沉沉,眼前都有些发花,冷不防撞到人,都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
一声道歉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宁晴的脸。
宁晴刚刚做完一台手术,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见宁稚脸色不对,伸手一试她头上温度,立刻惊呼起来:“阿稚,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就你一个人来吗,家里的佣人呢?”
宁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嗓子却哑得厉害。
宁晴将手里的病历交给一旁的小护士,又道:“阿稚,我陪你去看医生吧,等下淮州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去。”
宁稚本想拒绝,但听到后半句,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宁晴带她去了科室,挂上吊针后又去拿了药,倒了温水递给她。
宁稚垂眼看着手里的药片,半晌没动作。
“怎么了?”
宁晴问了一句,没等到宁稚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联系人,站起身来:“阿稚,你好好在这,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说完,宁晴快步走出了科室。
宁稚从头到尾没开口,只是在宁晴的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的联系人。
——淮州。
顾淮州从不给她打电话,就算是要找她,也是让助理联系她。
宁稚噙了一点冷笑,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宁晴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桌子上的水杯已经空了。
她说:“阿稚,我跟淮州说了你还要挂一会针,他等下就上来,今天晚上同我们一块回家吃个饭。”
宁稚掀了掀眼皮,问:“是要说复婚的事吗?”
宁晴叹了口气:“这个要看淮州的意思。”
宁稚不说话了。
当年宁晴和顾淮州结婚离婚的那会,她都在住院,很长一段时间,连清醒的时候都屈指可数,对家里发生的事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宁晴为什么和顾淮州离婚,她也不清楚。
宁稚张了张嘴,刚想问出口,眼角余光就瞥到走廊上大步走过来的男人。
她默默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