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叶云岚把孩子还给了白清欢,并严词警告:“照顾好楠楠,其他事不是你能肖想的。”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白清欢恨的指尖掐紧掌心,但脸上笑意不变,“我知道了妈。”
叶云岚不再看他们母子,挽着谢穗穗的手就上了电梯。
等电梯门一关,叶云岚先是沉默了一下,而后又无奈一笑:“念念,你是不是觉得刚刚的我不一样?”
谢穗穗一愣。
在她的认知里,叶云岚对人向来都和颜悦色,唯独在对待白清欢,没有好脸色。
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当事人并不好下定义。
“岚姨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你呀,从小就会讨我欢心,比你那后妈可强多了。”
说起,苏太太,叶云岚就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在国外不知道,这楚家天天三天两头往苏家送礼,都被你那后妈收到自己的口袋,只怕你的婚事会被她拿捏。”
她也是真心把谢穗穗当女儿看的,所以对此事上心一些。
外加上一些私心,她还是更想谢穗穗当自己的儿媳妇。
谢穗穗淡声回:“不会的,岚姨你放心。”
这一次,她的婚事只会掌握在自己手上。
叶云岚满意点头,把心里的小算盘也说了出来:“我这今天身子有些不适,念念我如今回来的刚好,等会回我家帮我看看。”
谢穗穗连忙摆手:“岚姨,身体不好还是要去医院的,我现在还没正式成为医生,算不得什么的。”
叶云岚却置若未闻,不给谢穗穗回绝的机会:“就这么定了,你就别推辞了。”
谢穗穗没再吭声,只低下了眼眸。
傍晚天色渐暗,谢穗穗陪着叶云岚回了薄家老宅。
跟苏宅一样,这栋宅子也属于祖宅,光是占地面积就有一百平米。
绕开雕花大门,谢穗穗在门口看到一道熟悉俊挺的身影。
——沈宴临。
男人面容英俊苍白,腿上盖着条毯子,好像就注意在等她们。
谢穗穗走过去,沈宴临难得先一步叫她:“念念。”
谢穗穗轻嗯了一声,并无多话。
叶云岚很有眼力见的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带:“听你要来,你小叔一下班就过来了,这会儿饭也该做好了,我们先吃饭。”
谢穗穗微微侧目,多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
却见他晦暗不明的目光,也正紧紧望着她。
视线交错,碰撞出无形的火焰。
饭桌上,叶云岚一直不停给谢穗穗夹菜。
“念念,你多吃点,这出了一年国,都瘦了。”
谢穗穗礼貌的接过,吃的细嚼慢咽。
吃饭间,叶云岚又像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儿子:“我今天在商城撞到白清欢了,她还带着楠楠到处跑,真是个不省心的妈。”
“我想啊,干脆把楠楠接到名下自己养算了,到时候给白清欢一笔钱。”
从大儿子娶白清欢的时候,她就不满意了。
娶妻要娶德,之前就有风声,白清欢是从夜场出来的,如今又纠缠的自己小儿子。
她自然是不满意。
沈宴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目色淡然:“楠楠还小,需要妈妈。”
“缺妈妈?”叶云岚不由把视线转到谢穗穗身上,“我看念念就很好啊。”
本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的谢穗穗突然被点,一时间差点呛住。
“岚姨,你别开玩笑了,我和小叔不合适。”
强扭的瓜不甜,她试过了。
沈宴临修长的指尖触在微凉的茶杯边缘,意味深长的看向她:“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谢穗穗顿时没了吃饭的欲望,抬起眸看他:“因为试过,所以不敢了。”
人生短暂,她依旧没有几个十九年再陪沈宴临耗了。
压在心底的那块巨石,更是沉了又沉。
叶云岚坐在中间,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劲。
立马笑着当起了和事老。
“你们两争什么。有什么话就好好说,有误会更加好好解决。”
对于,自家儿子瞒着谢穗穗。白清欢的身份,她也是后面才知道。
等她想给两人制造机会解释清楚时,谢穗穗已经死心跟着楚瑾渝出了国。
叶云岚正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谢穗穗再也待不下去,放下筷子,匆忙说了声:“岚姨,我吃好了,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她也不管叶云岚答不答应,拎起包就走人。
不等叶云岚发话,沈宴临也放下茶杯,闷闷沉声:“我也吃饱了,先走了。”
话落,他操控着轮椅往谢穗穗离开的方向走去。
谢穗穗其实并没走远,走到外围的花圃时,她就停了下来。
她料定沈宴临会跟出来。
没等多久,那个俊挺的身影就从宅院出现。
谢穗穗单手提着包,脸上带着淡淡笑靠近男人:“小叔,就没有想跟我解释的?”
薄大哥叫薄行楠,白清欢的孩子就叫薄思楠。
而就在刚刚,她分明听到薄母对沈宴临说的那声“嫂子。”
有些答案虽然模糊,但好似有了形状。
沈宴临肯定是瞒着她什么。
沈宴临眸色晦暗了一下,沉默许久。
当他垂眸扫到自己的腿时,眸光静寂,语气寡淡:“没什么好说的,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谢穗穗心再次被蛰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用了,我叫了我未婚夫来接我,小叔回去吧。”
她把未婚夫这几个字咬的极重,好像在告诉他,自己已经不需要他了。
但暗里,谢穗穗的目光还是紧盯着沈宴临。
她试图想从他脸上,找到一点异样。
可那张清俊矜贵的脸,如同冰雕,没有半分失态。
谢穗穗收回视线,对他彻底不抱希望,转身离开。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向来冷静自持的沈宴临,双手死死抓着毫无知觉的腿,红了眼。
第二十九章
翌日,一早。
谢穗穗接到了苏宅管家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管家语气急切:“大小姐,老爷发病了,你快回来一趟吧!”
爷爷又冠心病,非同小可。
谢穗穗不敢耽误,急忙就开车赶回了老宅。
可当她火急火燎踏进宅院大门时,却看到苏母不和苏父高高在上的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喝着茶。
谢穗穗语气很冷:“我爷爷呢?”
苏母故作惊讶的看了眼谢穗穗,阴阳怪气的笑了声:“哎哟,念念回来了?老爷子跟几个老友约着下围棋去了。”
谢穗穗瞬间就知道,自己是被设计了。
她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可早有预谋的后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苏母轻轻拍了拍手,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佣人合力就把大门关上了。
谢穗穗转头看着这位惯爱作妖的后妈,眼里满是嫌恶:“你什么意思?”
她话刚落,身后就传来苏父的一声震怒。
“不孝女!你跟楚家都订了婚事,还跟沈宴临纠缠不清,把我们苏家的脸放哪儿了?”
谢穗穗撇开苏母,冷漠对上苏父瞪红的眼:“苏家的脸面,不是早从您在外包养情妇就丢光了吗?你现在有权利教训我?”
有些事,她不提,却并不等于忘记。
她永远记得,当年母亲的病本不致命,但就因为父亲成天留恋外面的情妇。
甚至在除夕夜,这样的日子,也不归家。
时间久了,母亲才积郁成疾,最后阴郁而终。
被女儿揭老底的苏父,脸气成猪肝色,端着手里滚烫的茶水就砸过来。
谢穗穗扫了眼在旁的看戏的苏母,冷冷勾唇,往右边挪了一步。
——“哐当!”
——“啊,烫死我了!”
茶杯的碎声,和苏母尖锐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四溅的茶水,烫红了她**在外的小腿。
苏父气急败坏,冲上来就打了谢穗穗一巴掌,并恶狠狠朝佣人喊:“还不压这不孝女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
老爷子不在家,苏父的话最具威严。
众人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忤逆。
谢穗穗眸光似冰,浑身散发出渗人的寒意扫向众人:“滚开,我自己会走。”
她挺直腰杆,走的骄傲而淡然,不让人看出一丝落魄。
而躲在花瓶后,目睹全过程的一位家丁,也转身匆忙去给薄氏那边报信。
小时候只要爷爷不在,谢穗穗犯了丁点事就会被罚跪在祠堂内。
夜色完全变暗了,在树影的笼罩下,就连几盏悬挂在门楼前的灯光也淡了几分,衬得周围气氛太过于安静。
苏母时不时派人来盯梢,谢穗穗也就会在那时候才跪一下。
其他时候,她都是坐在一边捶着酸痛的膝盖,望着母亲的牌位出神。
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肯定是舍不得她这么跪着的。
失神间,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穗穗微微变了脸色,几乎是同一秒,双膝直直朝祖宗牌位跪了下来,太急没控制好力道缘故,疼得整张漂亮的脸蛋都皱了起来。
“嘶!”
谢穗穗扭曲着表情,慢慢地转过身想看清楚是谁来了。
夜色的衬托下,沈宴临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祠堂门口。
谢穗穗看着身形挺拔的沈宴临,一时间诧异的忘了膝盖的疼。
“小叔,你的腿,好了?”
一股震惊过后的喜悦从她心里涌出。
沈宴临深沉的眸子。凝着她颔首:“腿的事我出去跟你解释,你现在还走的动吗?”
谢穗穗想证明自己可以,可稍稍动了动腿,膝盖就疼的不行。
她实话实说:“怕是有点困难。”
沈宴临垂下眼,就见她膝盖跪的青紫,还有大块淤青,皱紧了眉头:“我抱你。”
此时此刻,他说话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他张开有力的臂膀,二话不说就把女人抱了起来。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抱她。
她太轻了。轻到让他的脸色严肃了几分:“以后三餐要按时吃,我会盯着你。”
谢穗穗眨了眨垂下来的羽睫,有些不习惯。
就在沈宴临抱着谢穗穗走出祠堂庭院时,迎面正碰上苏母派人盯梢的保姆。
这保姆是苏母刚招进苏宅,为人狗仗人势,并不认识沈宴临。
她以为是陌生男人,立马开始叫唤。
“来人啊!大小姐跟男人外逃了!”
季宇就等在门外,听到这声,立马冲了进来把那保姆拦开。
沈宴临没有多留,抱着谢穗穗就踏出了庭院门,把女人放在了后座。
之前因为腿不便,他的车后座都是特意改过的,能让谢穗穗的腿以最舒服的状态横着放好。
他也跟着上了车,将门关紧,吩咐季宇去医院。
并脱下了西装外套亲自盖在了她身上。
沈宴临沉着脸问:“你爸又罚你了?”
谢穗穗缩在角落,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没事乖,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罚你了。”
沈宴临低磁的嗓音好像带着治愈的能力,愈合着谢穗穗千疮百孔的心。
眼眶在这时莫名涨热,泛起酸涩。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本来已经习惯淋雨,但这时却出现一个人说要为她撑伞。
谢穗穗轻轻吸了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
问起了他的腿:“你还没说你腿怎么回事?”
坐轮椅坐了四年的人,突然站起来了,这完全让她始料未及。
沈宴临微微一怔,神色沉敛下来。
车内的气氛也逐渐低了下来。
“四年前,我在国外遭遇车祸,是我哥舍命救下我。”
“他死前,唯一的遗言就是让我帮忙照顾他的妻儿,就是你认识的白清欢和楠楠。”
沈宴临声音很沉,重的像压着座泰山。
谢穗穗仅仅听着,心隐隐疼:“所以,你为了弥补,所以才娶白清欢对吗?”
他一次次将她推开,一次次对她的爱视而不见。
就是为了还薄行楠这份救命之恩。
沈宴临漆黑的瞳深不见底,像一抹化不开的墨色:“也不全是,我当时更希望你跟正常个人谈恋爱,而不是残缺的我。”
谢穗穗笑了一声,笑的眼泪划到了眼角。
“沈宴临,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打扰我呢?就连我出国了你也能打乱我的生活。”
她的字字句句听上去像质问,但其实是在为自己求一个答案。
一个迟到了十九年的答案。
沈宴临俊隽的脸庞透着丝丝霸道,慢慢凑近她的耳旁:“因为,不舍得。”
谢穗穗脸颊上泛起浅浅红晕,别过头,故意错开了视线。
她胡乱地伸手想推开沈宴临。
不凑巧,这一摸就摸到了硬邦邦的腹肌。
即使隔着层衬衫布料,她都能清楚感觉到沈宴临的身材不容小觑。
“手感还可以吗?”沈宴临闷声笑了声。
谢穗穗后知后觉缩回手,没回答。
碰巧这时,医院也到了。
深夜的医院,人流量没有白天的多。
沈宴临直接抱着谢穗穗上了五楼,熟门熟路的找到一间医生办公室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里面的一个外国男医生,金发蓝眸,看上去三十来岁。
被贸然推门,他也没有生气,反而上来迎。
“伙计,你怎么又来了?腿不是好了吗?”
在国外毕竟待了一年,谢穗穗听英语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她侧眸看向沈宴临:“你们认识?”
沈宴临点了下头,给她介绍:“这是丹尼尔,我的主治医生。”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谢穗穗就有了印象。
当初她还让侦探调查这个人,但后来事情忙起来了,她就没去管这事了。
没想到,这还能对上面。
丹尼尔的视线很快就转到了她身上:“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傅骁闻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但见他如此宝贝的样子,丹尼尔也猜到了几分。
看破不说破。
沈宴临跟丹尼尔解释了下原委后。
丹尼尔着手就为谢穗穗看起了膝盖伤。
等一切忙好后,已经到了凌晨。
出了医院后,沈宴临刚把谢穗穗放回后座,手机就响了。
他也没回避,当着她的面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薄家老宅的人打来的,那边声音嘈杂而慌忙。
“少爷,您能回来一趟吗?白小姐她……她割腕了。”
谢穗穗在旁,听到这话,脸上皆是错愣。
这晚上,白清欢竟然割腕,是为了什么?
沈宴临淡淡应了声:“我现在回来。”
说完,他就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待看向谢穗穗时,沈宴临的神情缓了缓,还给她扣紧了安全带:“我让季宇送你回去,到家给我发消息报个平安。”
谢穗穗却摇头拒绝:“不,我跟你一起去。”
沈宴临见她坚持,没法子,只好一并带着回去。
薄家大厅,灯火通明。
白清欢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裙面上的血渍很是夺目。
叶云岚坐在一边,脸色沉沉。
谢穗穗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表情多复杂了。
她眼角余光去看沈宴临的神色,当初白清欢那样在她面前张牙舞爪,无非就是仗着沈宴临会护着。
而如今闹割腕,说白了,就是因为沈宴临。
女人对女人的直觉历来很准,她不会误判。
白清欢手腕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漆黑的眼含泪看着沈宴临,似乎又爱又很。
刚刚沈宴临抱着谢穗穗进来时,她心里的嫉妒就已经泛滥。
她咬牙从口中挤出一声:“骁闻,你和苏小姐什么情况?”
在一旁生气的叶云岚也闻声看向了沈宴临,竖起耳朵等着听下文。
沈宴临坦然的牵起谢穗穗的手,郑重其事的像在宣布结婚消息:“我们在一起了。”
这话无异于一道响雷炸开。
白清欢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在一起?真的假的?”叶云岚略显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脸上的开心大于惊讶。
在场的人面色各异,只有沈宴临英俊的脸庞神色如常,只是先看向了谢穗穗。
男人眼神里的认真,谢穗穗看的也是一怔。
一时间,她甚至忘记了反驳。
沈宴临说完,又看向白清欢,冷下嗓音:“跟我出来。”
谢穗穗也没多问,只抵着头,静静等。
白清欢跟沈宴临走到屋外的阳台,她一路都很静,等停下步伐后,就听到沈宴临低沉冷漠的嗓音。
“为什么割腕?”
白清欢手指捂着自己被包扎过的手腕,感觉脉搏很弱,连说话呼吸声都很艰难。
“我就是想看看,在你心里是谢穗穗重要还是我。”
今天下午,她就得到消息,沈宴临的腿疾好了。
她本满心欢喜带着孩子去找他,可旁人却告诉她,沈宴临早早就去找谢穗穗了。
从那一刻,她就好像一眼看到了结局。
可偏偏,这个结局,她不认,也不甘心。
沈宴临眸色淡漠得没有温度,抿紧的薄唇扯动,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白清欢。”
“从一开始,我就说了,你跟念念没有可比性。”
他接下来的话,更让女人神伤。
“照顾你跟孩子是我对大哥的亏欠,如今楠楠心脏病已经痊愈,我希望你要么把孩子留给我妈带,要么带着孩子出国,我会支付你们以后所有开销。”
这番话的意图明显,让她离开。
白清欢没忍住,眼角处变得通红,不甘地喃喃道:“现在……你眼里恐怕也只容的下谢穗穗一个人吧?”
沈宴临没有出声。
白清欢笑容很苍白,像具无魂躯壳,却又自顾自的说:“我今晚割腕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等你看到我毫无温度的尸体时,内心会不会有一丝波动,会不会后悔,因为谢穗穗没有跟我结婚,甚至现在还想推开我。”
她手腕上血淋淋的伤口,不及于心脏上的三分之一。
喉间极力隐忍,她又轻声再说,“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开始遇到的不是你大哥,而是你,那是不是就没有谢穗穗什么事了?”
没有谢穗穗的插足,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悲凉的下场?
都是谢穗穗,毁了她近在咫尺的幸福!
白清欢站在沈宴临面前,盯着他那张俊隽且冷漠的脸庞。
连神色都没有给她一分波动。
白清欢凄凄苦笑了一下,透着恨意的扯了扯唇角:“沈宴临,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说的话。”
大院门口,叶云岚扶着现在腿脚不便的谢穗穗,躲在门后。
她抬头,视线只看到沈宴临铁青着脸色,跟白清欢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不知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