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先生情绪平时很稳定,或许昨天是担心小姐吃零食吃坏了身体,太过于关心才发火的。”
瑞恩的房间在一楼靠近琴房的地方,昨晚少女的哭声,先生的训斥声,和断断续续的钢琴声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秦思礼在听瑞恩说起昨天嘉懿的惨状时有些愧疚,是她昨天带着嘉懿胡闹的,正准备和嘉懿道歉时,发现自己的卡被停了,一比较,他觉得嘉懿简直太幸福了。
第10章嫌弃秦叔叔的娇气包
清晨,嘉懿还在迷迷糊糊睡觉时,被人掐着腰从被子里拽出来,这么多天,她早已经习惯了,闭着眼轻靠在身后人宽厚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嘟囔着:
“秦叔叔,你要去上班了吗?”
这一个月,秦砚清每天上班前都会拿一根领带,然后去衣帽间挑一件搭率粥配的裙子,来嘉懿的房间给她扎头发。
“嗯,今天穿粉色的裙子吧。”,秦砚清说着便熟练地把女孩满头的秀发梳好,扎成一个漂亮的高马尾以后将领带系上去,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扎好以后,秦砚清让小家伙靠在自己怀里清醒了一会,确保她不再打瞌睡以后,手指捏了捏她软嫩的掌心:
“Stella,早安,我先去上班了,今天要穿的裙子我放在沙发上了。”
嘉懿扭身轻轻拥抱了一下秦砚清:“叔叔再见。”
秦砚清轻拍了一下她的背,而后站起身扣好西装的扣子,走之前交代道:
“嗯,不要贪玩,昨晚教你的曲子,我晚上回来会检查。”
Ṗṁ最近一个月,秦砚清每天六点准时下班,回来看着嘉懿练琴,上课,没再像那天晚上拿领带恐吓她,而是恢复了以往耐心温柔的样子,和她一起坐在琴凳上,陪着她练。
嘉懿觉得钢琴也没那么讨厌了。
“对,Stella,谈得很棒!”
“就是这样的感觉,Stella很聪明!”
“没关系,我们再来一遍。”
秦砚清伸出双臂,把人环在自己怀里,先给她示范一遍怎么连起来能达到合适的状态以后,然后松开手,示意她弹一遍,偶尔磕绊,他会抓着女孩的手,一点一点带着她去弹。
弹得好了他会毫不吝啬的去夸奖,弹得差了会鼓励她再来一次。
从背后看,两人姿势亲密得就像一对恋人,天作之合。
当最后一抹残阳,彻底消失在天际,夜色悄然降临,整座城市立即转向另外一种光亮,满城的霓虹将天幕重新染成绮丽环境。
——
听雨楼。
京市有名的戏院,阔少贵公子的消金窟,吴侬软语,咿呀浅唱,最能抚平浮躁的人心,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古朴典雅的氛围掩盖的很好。
二楼最中央的包厢里,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叮咚杯壁碰撞,半杯不知名洋酒倒入服务人员刚递出的加冰威士忌里,剔透冰块起起伏伏,混合酒香瞬间溢出。
“今天可算是把你请来了”,程闫翘着二郎腿,看着坐在对面的秦砚清。
台上的戏子还在咿呀浅唱。
坐在黑色真皮沙发里的秦砚清两条修长的腿微微交叠,嘴里咬着一直点燃的烟,手里拿着那杯威士,目视前方的戏台,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趣。
他取下嘴角的烟掐灭,用指尖把自己的衬衣领口勾开几许,喝了一口威士忌以后,慵懒恣意道:
“说吧,喊我出来什么事?”
说完,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六点了,他回去还要看着那个小家伙练琴,辅导课业,这几天秦思礼天天往清园跑,瑞恩说两人都要玩疯了,他晚上要再不回去看着点,到时候没办法和明肆交代。
程闫有些不满:
“不是,你自己算算,这两个月我都喊你多少次了,你哪次出来了,结果今天好不容易把你喊出来了,你刚坐下就看表是几个意思?”
秦砚清扬起狭长深邃的眸子,幽冷的视线落在程闫脸上,面无表情地开口:“我还有事。”
程闫一听这话乐了:“哎哟,你能有什么事,港城那边的势力被你收拾的差不多了,京市这边最近安定的很,你能有什么事?金屋藏娇?陷入温柔乡了?”
这种不着调的话秦砚清一听就准备起身离开,程闫赶紧拦住,把他往沙发上按:“别别,今天宋家那根神仙苗也来,另外,我最近刚养了个小情儿,一会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推门而入,穿着名贵西装,五官深邃立体,气质清俊,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明国时期的贵公子,优雅衿贵。
“程总,秦二爷。”
秦砚清重新坐回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着落座的男人,宋家到了这一辈,有出息的只剩下长子宋辞让。
宋家是根正苗红,清清白白的大家族,和秦家这种黑白通吃的世家不同,他和宋辞让有过几次交情,笑面虎一个。
“宋总坐。”,程闫吩咐服务生给宋辞让倒酒,但没想到被拒绝,宋辞让笑着摊了摊手:“多谢程总,我以为今天是来喝茶的,所以自己开车过来的,酒应该是喝不成了。”
“这好办。”,程闫也不介意,朝服务生抬手:“去把赵小姐喊上来!”
不多时,程闫口中的赵小姐就被带到了包厢里,应该是听雨楼的戏子,刚唱完,妆还没来及谢,穿着一身烟粉色的旗袍,衩开得很高,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身材婀娜,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微低着头。
程闫:“愣着干什么,给宋总倒茶啊。”
女人乖巧地走到茶桌前,跪坐在那里,开始熟练地烹茶,宋辞让接过女人递过来的茶杯,轻声道了谢以后抿了一口,真心地夸赞道:“不错。”
程闫见状懒洋洋地开口:“去给秦二爷也倒一杯。”
“程闫,你又犯浑了是吧。”,秦砚清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而后对服务生说道:“先带赵小姐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
来自他身上的低气压让包厢里的气氛沉到了谷底。
程闫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一直未开口的宋辞让见状挑了挑眉,及时打圆场:“看来我这杯茶喝得不对。”
秦砚清勾了勾唇:“没有,我敬宋总一杯,上次开发的批文,多谢宋总出手相助。”,秦砚清举了举杯,一饮而尽,眸子里含笑。
秦砚清人生里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深知什么是韬光养晦,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内心和情绪,表面功夫做的也是一等一的好。
“没想到我居然能喝到秦二爷给我敬的酒。”,宋辞让以茶代酒,回礼。
三个人推杯换盏,各怀心事,一出戏听完,散场。
程闫和秦砚清走在一起,程闫蓦地想起一件事,问:“听说老爷子正在给你挑选联姻对象。”
秦砚清听了以后心情毫无波澜:“我的事情没有人能插手。”
程闫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秦砚清这个位置,确实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他准备上车时,一旁还在等司机的秦砚清不急不缓地说道:
“程二,我虽不懂情爱,但我知道一个人违心的事做多了,最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