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反拧着我的胳膊,我顺势卸力,以免弄伤自己。
那高位上花白须发的人应该便是裴老爷,身侧三十岁年纪风韵犹存的妇人应该是裴夫人。
只不过他们的面容都没什么血色,眼珠子嵌在眼眶里,转动得十分生硬,仿佛滴上几滴油才能正常。
裴夫人挥帕:
“送她去大公子屋里,入洞房。”
我被迫弯腰低头,被押送回新房。
而屋内不见裴大郎的身影,细看,床被有微弱的起伏。
看来今晚只能睡这儿了。
我深呼吸,搓了搓手臂,给自己打气。
接着闭上眼双手合十,虔诚地给自己***,无声地念:
「这是我家,有我家软乎乎的大床,他长得跟我老公一样,那他就是我老公,就当是自己家,不害怕。」
睁开眼,面前是裴大郎近在咫尺的脸。
我呼吸凝滞,他下床竟没一丝动静,是走过来的吗?
因离得近,我看到他的锁骨上有道疤状的胎记,指甲盖大小,裴琮身上也有这样的胎记。
这下惊吓皆被我抛诸脑后。
我揪住裴大郎的衣襟,用指腹揉搓那块疤,直到皮肤泛红我才罢手。
是真的,触感都一样。
“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裴大郎出声,看我的眼神平淡无波。
我当即清醒过来,决定再观察观察。
合卺酒,寓意二人日后同甘共苦,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