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4
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了开来！
我不曾想到许靖川恶毒至此！
冰冷的仪器钻进身体，蚀骨穿心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我疼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夺走我的孩子！
眼皮愈发沉重，等我再次醒来，空荡荡的小腹让我抓狂！
我抓住我能见到的每一个人，“孩子，我的孩子呢！你们把我的孩子藏到了哪里？”
没有人应，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我拼命跑遍每个角落，看到每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都会疯魔般上去查看，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从医院找到街道，一路问了不知多少人，跌跌撞撞，抬头发现到了我原先的住处。
想到许靖川和女儿的亲密关系，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敲了门。
一声两声，到最后敲了整整一百下，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
女儿见到我很意外，眉头紧锁，显然不怎么愉快，“你怎么来了？”
“倩倩，都是妈不好，都是妈错了，你要打骂都冲我来，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我声泪俱下，破败的声音和手腕的烫伤勒痕落入眼中，女儿愣了愣，嗤笑出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看你痛苦，我心情好了很多，你肯定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见我露出怔愣的神情，女儿眼神骤然凶狠，忽然间一把掐住我的脖颈，“你还是真是冷面冷心，自己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却装无辜什么都不知道。”
她拽我进去，许靖川听到声音从卧室走出，不疾不徐地系上身前散开的几颗扣子。
他抬了抬眸，和我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是说不出的寂静。
那双深如幽潭的眸子里漾着我看不懂的旋涡，女儿冷漠开口，生生断了我最后一点念想，“靖川，下次你要看牢一点，不然免得她跑出去乱说话。”
“嗯。”他浅浅的一个字，落入我耳中却阴寒万分。
女儿丢过来一根沾了辣椒水的皮鞭，随口说了句‘我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就消失在视线，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跟他两人。
他握着鞭子，走到沙发，双臂展开，冲我勾了勾手。
明知忤逆难免皮开肉绽，我还是挺直背脊，装作什么都不害怕的样子直面许靖川，“孩子呢？你把我们孩子弄到哪里去了！我女儿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恶魔吗？”
许靖川嘴角微勾，不以为意地扬了扬下巴，玫瑰色的薄唇吐出残忍的话，“死了。我只要他的脐带血，倩倩就算知道也不会怎么样。她对你，恨之入骨。”
“为什么！那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从许靖川嘴里证实一切，我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瘫软在地，眼里的晶莹止不住地涌出。
我不懂女儿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甘愿和他狼狈为奸！
仅仅是那些我给她规划人生，遇见更好的人，就能让曾经天真烂漫的女孩变得如此冷血？
我迫切想知道更多，可许靖川却不应了。
他起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握着皮鞭缓缓靠近，停在我跟前，我想逃脚下却像灌了铅
般，不断后退，直至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5
我强撑起身子想夺门而出，却发现门被女儿锁住。
我眼里露出恐惧，但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即便许靖川已经走到我跟前，粗粝的皮鞭划过我的脖颈，辣椒通过皮肤伤口渗透，钻心的疼。
我死死咬住唇瓣，“你想怎么样？”
许靖川埋在我脖颈处，厮磨嗫咬，“你说呢？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们可以保持现状。”
滚烫的呼吸喷洒，我能听到他渐渐加速的心跳，一股恶心涌上，我偏过头去，“许靖川，别让我恨你。”
他顿了顿，随即是难掩的狂怒，高举起鞭子就要落下，我下意识闭眼，身上没有预料的痛。
我掀开眼帘，许靖川已经离开。
为了逼他放过我，我开始绝食。
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隐约听到交谈的声音。
“她还能活多久？”
“胃癌晚期，不超过五个月。”
他们在说什么？
门把转动，我迅速闭眼，一道高鞋跟声响起在我身边停下，笑了笑，“我知道你醒了。”
声音甜美空灵，心思也细密。
我不装下去，开门见山，“许靖川是你什么人？”
“我叫林蕊。”女人一头浓密光亮的秀发，柔顺而有光泽，优雅地垂落在她的双肩上。衣着简约而优雅，不需华丽的装饰也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她的身材苗条而曲线迷人，宛若一幅由大师绘制的完美曲线。
我微微怔愣，她的声音竟跟我极为相似，“你就是靖川口中想说的苏笙姐姐了吧？”
她亲切地叫着，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如果不是我阅人无数，我怕是会决定面前是个值得交亲的人。
我眼神警惕，带着疏离的口吻猜测，“你是许靖川外面养的女人？”
否则她不会送我来医院。
说不定她和许靖川在密谋什么。
脑子里闪过片段，我激动抓住她手腕，“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林蕊愣了愣，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双柔情泛波的眸子里闪着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狠辣，“不亏是曾经首富苏笙，这么会洞察人心。不过你猜错了，我的目标不是苏倩。”
她慢慢凑近，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是你……的肾。”
声音轻飘飘的，却如恶魔夺命的号角，叫我毛骨悚然！
“你做梦！”见我情绪激动，要摁响急救铃，她连忙阻止我，“你要听我的，我可以告诉你老公的真正死因。”
我瞳孔一缩，双手掐住她的双肩，剧烈摇晃，“你都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林蕊对我的反应似乎早就预料，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不远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她佯装羸弱，泪雨梨花，“姐姐你放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出卖靖川的！”
等我意识到她这么做意图想收手时已经晚了，许靖川大步进门，抬手就是重重两巴掌，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嘴角更是溢了血。
“你要做什么冲我来，不准这么对蕊蕊！”许靖川咆哮，转眼对林蕊，声音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有没有哪里伤了？”
林蕊摇头，心疼地看着我，“我没事的，倒是姐姐刚没了孩子，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靖川，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她起身，被许靖川拉住抱在怀里，而我全身的血液都要涌到脑海里！
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6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抄起床头柜水果刀，冲过去要跟林蕊拼命，她大叫一声‘小心’，许靖川护她手臂上了挨了一刀鲜血淋漓。
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定了定神，我咬牙拔了吊针趁许靖川包扎的时候逃出医院，公司不能回，四处是讨债上门的人，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灯红酒绿的霓虹灯明明灭灭，我跌跌撞撞走进一家酒吧，想当初我和老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他高考失利，家里嫌弃，一度轻生，要不是机缘巧合认识了我，他会在那一天终结自己的生命。
我一步步，一年年见证了他的野心和成长。
他原本会是位出色的科学家，结合物联网的传感器、网络和云计算技术，使设备能够互相连接并与互联网通信，收集和传输数据，实现智能家居、城市和工业，使新时代迈出崭新的一步。
可三年前的出差，他就此失踪，新闻报道是坠崖。
我花了不少精力财力寻找，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我和女儿就此争吵不断，矛盾愈演愈烈。
我点了杯最烈最辣的龙舌兰，借酒浇愁，旁边响起同样的声音。
他脸庞英俊挺拔，线条清晰，宛如雕塑般完美；浓密的黑发潇洒地披散在额前，犹如一幅艺术品。
一双深邃眼眸里闪烁着智慧和迷人的光芒，让人无法自拔，一路往下，结实的身材散发出健康的青春气息，彰显出他的阳刚之美，帅气的笑容在脸上绽放，既温暖又阳光，让人不禁心生欢喜。
所有这些特质使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短短十分钟，不下十多个女人搭讪，无一例外全被他拒绝。
“不问我等谁吗？”他晃了晃酒杯，仍目视前方。
我笑了笑，说了句‘没有兴趣’就要离开，他下意识抓到痛处，我倒抽凉气，他怔了怔松手，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查看，上面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映入眼帘，他黯了黯眸子，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深，我叫到第三遍，他才回神。
“不好意思，这些伤，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不过转眼，他又变成刚才温润如玉的模样。
“无可奉告。”我起身要走，他拦住我，一边道歉一边想邀请我喝酒，我直截了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是你能得手的女人。”
听到我如乌鸦般的声音，他怔愣一秒，低了低头，冷笑一声，再次抬眸，眼神变得瞬间冰冷，“我比许靖川差在哪里？”
我身子微僵，忽然意识到面前男人很可能知道什么，皱了皱眉想问出些什么，他却不愿多说了，走之前递给我一张名片。
许毅？SX集团总裁？
我依晰见得好像跟许靖川的公司是竞争关系。
不及多想，胃里一阵翻涌，我吐了一大口血。
被送到医院检查，我如遭惊雷。
原来是我是真的患了胃癌，也是真的只能活五个月。
许靖川让我吞下去的火碳几乎要了我的命！
这一刻，我所有压在心底的情绪，忍不住地爆发。
我死了不要紧，女儿怎么办？我不能让她被许靖川诓骗下去！
“苏倩那个蠢女人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
门外响起林蕊的声音，我下意识捂住嘴巴，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
“她和许靖川被蒙在鼓里，觉得SX集团的项目有钱可赚，不知道背地里SX总裁已经将他们作为眼中钉肉中刺，在合同里偷偷做了手脚，这几天工地上已经开始出现暴动了。”
听完陈杰说的，我脑袋空白一片。
7
陈杰在许靖川公司里确实能接触到报表附注中重大事项和风险，如公司业务发展、重大合同、诉讼和法律纠纷等。如果里应外合，将公司财务状况和未来业绩的影响透露出去，从下到上，兵败如山倒只是时间问题。
我正想得出神，门突然被护士打开，要给我打药，陈杰和林蕊看到我，目瞪口呆。
面面相觑，极短的时间，我拔腿就跑却因为身子虚弱被陈杰揪住头发，一把拽回去敲晕。
醒来是暗无天日的地方，陈杰点了根蜡烛，将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放在上面烤。
我害怕到了极点，想挣扎离开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
“你想做什么？”陈杰不疾不徐走到我身边，一遍遍在我脸上摩挲，眼里杀意明显，“苏笙，别装了，我知道你调查过我。如果你乖乖跟我，我还可以保你不死。如果你不肯，那你只剩下死路一条……”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带着火热和阴寒，我明白自己是触碰到了陈杰的秘密。
总之先要稳住他，频频点头，任由他在我身上有所动作。
他很快沉浸其中，不自觉脱掉衣服，面色变得潮红，在他有进一步动作前，我低低出声，“你松开我，这样一点都不舒服~”
陈杰被我撩拨得心痒，我该庆幸许靖川发疯的时候没毁我的容，在陈杰无法自拔，警惕放松到至极的时候，我猛地踢向他的命根子，外面新闻已经开始报道许氏和苏氏在合作方面用劣质材料，甚至在财务报表上传言作假，税查部门介入，风言风语四起，我第一时间联系了许毅。
他给我一处住址，在我踏门的瞬间，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给我脱。”
下一秒，灯骤然亮起，许毅斜靠在沙发上，一副慵懒的姿势，修长的双腿舒展开来，手臂慢悠悠地搭在沙发背上。
迷人的五官微微一挑，透露出一丝调皮的神情。碎发随意散在额前，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无尽的魅力。
我愣了愣，“许毅，我希望你……”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如果不肯你可以现在就走。”他开了电视，上面的新闻报道骇人听闻，大批大批的记者堵在门口，许靖川和苏倩几乎要被挤成肉饼。
“够了！SX公司背地里也不是干干净净，年初国外四处借贷，在债务状况、流动性和偿债能力上做了手脚，这笔钱去了哪里？SX还要多久变成皮包公司？”
只是刹那，许毅嘴角勾起的笑意立马消失不见，边靠近边鼓掌，“不愧是你，苏笙，说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我咬了咬唇，“你放过我女儿，其他人随你便。”
我大概已经猜到许毅和许靖川有过节，这是我能开出的最大筹码。
许毅没说什么，邀请我进房间。
看到里面摆满了直播设备，等我意识到危险，已经晚了。
许毅以绝对力量制伏了我。
‘嘶啦’一声，我的肌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他一遍遍抚摸我心脏位置的黑玫瑰刺青，“苏倩不值得你救，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甚至不会记得你一点好，只会活在失去爸爸的痛苦中，日日恨你。”
我让他停下，他却打开设备的瞬间，扼住我的下巴猛地亲了过来。
我猛地咬下，嘴里顿时翻涌出一股腥甜。
我手机很快响了，里面传来女儿的谩骂，“你还要不要脸！”
许靖川也一度失控，只是碍于女儿在旁边，才收住后面的话。
不管我怎么乞求，许毅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温存过后，他左手燃了一支烟，夹在无名指和小指中间，我杏目圆睁，想起刚才他的各种偏好，心中有了个不可能的猜测。
许毅劝说我加入SX，保我后半生无忧，见我不为所动还提出帮我找到孩子。
“许靖川说他已经死了，你在骗我。”
“你是被林蕊和陈杰伤了才逃到我这边的吧？”我惊讶的神情映入眼帘，他挑了挑眉，“我无所不知，想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那是那天，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
等他离开，我拨打了这些年一直拜托的私人侦探，“帮我查查许毅。”
8
对方说要几天时间，我欣然接受。
许毅没有锁住我。
我本想找到女儿告诉她我的想法，可等待我的却是许靖川和快病死的林蕊。
“苏笙，我要你的肾脏！”
许靖川红着眼抓住我，将我和林蕊送到手术台。
我苦苦哀求，“许靖川你放过我，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快死了！我还要女儿要照顾，我们的孩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在哪儿吗？”
他身形一顿，不过转眼，脸上就充满了愠怒，“少提那个杂种！你背地里不知道多少次上过别的男人的床，还说是我的种！**！”
一连三巴掌，我当场晕厥。
如果当初，我能再小心点，再多关心些女儿，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是死有余辜。
……
我醒来，一间乡村气息的房子。
耳边是牛羊吃草的惬意声。
许毅接了盆水到我跟前，搓了毛巾给我擦拭，我受宠若惊，“你，你要做什么？”
他沉了沉声，狠厉的眸子里泛起了我熟悉的涟漪。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为什么所有事情总是自己一个人扛？我能力是没有你强，可我也是个男人，是你的天，是倩倩的爸爸……”
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了开来，我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许毅说出了我们过往的点滴，以及他坠崖后整容和DNA比对。
我开了手机，点开侦探发来的邮件，完全一致。
我激动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一遍遍捶打他的胸口，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累？有多苦？女儿有多想爸爸？”
如果他能早些时候出现，许靖川也许根本没有机会介入我和女儿。
许毅紧握住我的手，眼里的复杂我捉摸不透，我很快在邮件里找到了答案。
许毅原是他的本名，而他有一个哥哥：许靖川。
两人家里关系水深火热，与他们的爸爸签下对赌协议，谁能率先积累财富过千亿就能继承家业。
很明显，我和女儿不过是他们的对赌筹码。
而我和许靖川的孩子，很可能正在许毅手中作为他要挟许靖川的把柄。
‘啪’的一声，清晰而刺耳。
许毅动了动下巴，宽慰我不要生气，他也有很多苦衷和不可言说，可我只知道一腔深情喂了狗。
我冷冷质问，“你想拿我怎么办？杀了灭口？”
他直接否认，“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苏笙，我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
双手掐住我的肩膀，他拼命摇晃，“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拿到了许靖川公司里的审计文件对不对？把它交给我，倩倩值得更好的男人！”
我嗤笑，“收起你虚伪的嘴里，要文件可以，你把女儿和那个孩子带到我面前。”
两天后。
许毅没有出现，林蕊绑着女儿出现，我杏目圆睁。
“你要做什么？放开她！”
“苏笙，我什么都没了！你夺走了靖川，夺走了一切！马上给我你的肾脏，否则我就拿你女儿的了！虽然有点排斥，但也好过没有！”林蕊脸上满是偏执，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一把匕首抵在女儿脖颈处，看得我心惊胆战。
“我换！你放过我女儿！我求求你！”
我双眼通红，女儿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泪花濡湿眼眶，“妈，别管我！我对不起你，你别管我！”
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女儿拼命挣扎，刀划过脖颈，鲜血直流。
林蕊吓得逃走，我打了急救电话，血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都是妈不好！妈该死！”
“妈妈别哭，我听说了，希望我死后能把胃捐给你。妈妈，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只是爸爸死了，我没法接受，一直迁怒你害死了他……”
女儿被送进了急救室，一路上我一直跟她说‘爸爸没死，希望见你’的胡话，我想好了，只要女儿平安无事，哪怕我粉身碎骨，折寿十年也在所不辞！
女儿大出血急需输血，要紧关头，许毅出现了，手上抱着一个婴儿和一袋东西。
……
不幸中的万幸，女儿活了下来。
而我也受益于许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东西，做了移植手术。
我将房子里的摄像头调出监控交给警方，林蕊被捕，供出了陈杰所有的肮脏勾当，两人双双入狱。
唯独许靖川，久久没有消息。
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
我隐隐察觉到一些，但识趣地没有多问，许毅像是看出我的心事，在照顾女儿之余将一个信封递给我。
拆开，一块熟悉的无事牌闯进我的视线。
上面有我多年前朋友留下的刻痕。
我怔了怔，在读到第一行的时候，神情木讷，“苏笙，原谅我做的一切，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罪有应得，你不用伤心，只愿多年前图书馆相遇的记忆能在你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我查了图书馆出入记录，林蕊应该是在你落下东西的时候拿走，等许靖川回来后一直冒充你。”许毅缓缓道来，“你胸口的那道刺青和这块牌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苏笙，许靖川是你的初恋吧？”
我无比震惊，哑口无言。
“你不用愧疚，他不是什么好人。虽说是误会，但他真没想你和他的孩子活命。要不是我买通救下，这个婴儿活不到现在。”
我冷笑，一点点撕碎信，“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你也只是为了日后能拿这个孩子威胁他。许毅，你和许靖川，我一个都不会原谅。
就算有太多无可奈何，也不是你们一次次欺骗，一次次伤害的理由。我会恨你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