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么拿出二十万给你弟娶媳妇,要么就让你那个精神病妈死在医院!”
相亲所里,姜离回想起这句话仍旧头皮发麻,呼吸不畅。
“小姜啊,这个男娃觉得咋样?”媒婆嘴皮子都快说破了,最后放出大招,“放心,他不爱出去乱玩,更不会花天酒地,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但是嘛就是人现在不太方便露面。”
姜离的思绪拉回,直接问重点:“彩礼,他们家能给多少。”
“这个……”媒婆思索着,“不是啥富有家庭,但给的起差不多二十万。”
这笔钱,足够治好妈妈的病,还能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出来去外面过好日子了。
“好,我嫁!”她似乎决定好,就用自己的后半生换取这二十万,最后坚定地道,“但是我有要求。”
出嫁的那天,神秘人老公仍旧没有露面,姜家欢天喜地为彩礼高兴,哪里还顾得上新娘子。
陈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姐姐,多亏你,弟弟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这十万块了。”
姜离关上车门,眼不见心不烦,就用这十万,斩断她和这家人所有的感情。
坐进廉价的婚车,没有婚纱更没有伴娘,一路去了城外郊区。
车子停在一栋独栋楼房前,不算破败,但相当冷清,没有半点人气。
司机帮忙把她的行李拿下车后扬长而去。
拿出包里的钥匙,姜离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后开门,灰尘的气息扑鼻,她捂住口鼻四处打量。
果然是媒婆说的那样,他们家讲究一切从简,所以门口连等着她的人都没有。
里面更是空空荡荡。
提着行李姜离走向二楼的房间,声音不算大,但是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她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
房间里,男人听见动静迅速睁开眼睛,不由自主握紧藏在被子里的匕首。
门被毫无预兆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个不算大的房间,打扫的还算干净。
姜离走过去,轻声解释:“我是姜离,是你的……妻子。”
她还没适应这个身份,说出来总觉得别扭,干脆扯开话题继续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男人闭着眼睛,沉默不语,心跳却渐渐加速。
除了每天来伺候他的人,居然还会有别的人来这里,还自称是他的妻子?
难不成,又是顾家派来的杀手。
姜离走上前,站在床前,慢慢睁大眼睛。
床边放着生铁锈的轮椅,男人也因为长时间瘫痪在床,身上的肌肤早就变成病态的白色。
没有半点活人的样子!
姜离害怕地往后瑟缩,慌张之下撞到身后的花瓶,这些声音都被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这是奶奶花重金帮他找的“老婆”,真是个倒霉又拜金的蠢女人。
这么大的声响,床上的人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姜离大概知道了。
她的老公,是卧床多年的植物人。
难怪媒婆那么着急,专门隐瞒这部分真相。
姜离的心顿时充满酸涩,新婚之夜,只有她和一个植物人老公。
钱也拿了,证也领了。
就算是想反悔也来不及,她看着床上的男人,即使心里在打退堂鼓,但还是挤出一个轻松地微笑:“陆言骁,你好,我是姜离,也是你老婆。”
“从今往后,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你的。”
陆言骁在心里冷嘲,到底是照顾好我,还是照顾好我后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钱。
不过现在,他并不着急揭穿。
两年前的车祸,让他变成植物人常年瘫痪在床,失去所有珍贵的东西,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陆言骁不相信车祸是意外,终于查到了点眉目,顾家是主谋不错,但他的同伙就在陆言骁的身边。
眼看着天色已晚,姜离去浴室打来热水,挽起袖子准备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陆言骁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小手贴着他的胸口,慢慢解开他内衫的扣子。
该死,这个女人竟然!
耳尖滚烫,陆言骁咬紧牙关真想把人推开,显然姜离也没好到哪里去,脸红的像是番茄。
这可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就算这是领过证的老公,也需要点适应的时间。
拧干毛巾的手微微颤抖,触碰到胸口时,陆言骁轻微抖了下,并不明显因此姜离根本没注意到。
她还执着于眼前,尴尬地自顾自说话:“我第一次做这些,要是做得不好,你可说出来。”
陆言骁暗骂,这个蠢女人一定是在讽刺他,植物人怎么开口说话?
“对不起,我忘了你说不了话。”姜离咬紧下唇,略带歉意地说,“不会的我都可以学,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过日子?陆言骁的心情有点波动。
自从他变成植物人,身边还有谁是真心对他?不是来看热闹,就是上赶着对他羞辱。
这个女人的演技,倒是比旁人都好。
真心照顾?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