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棠夹枪带棒的数落起江寒洲来:“堂堂JS集团总裁既然教儿子剪班上女生的头发,这德行也不知怎么从幼儿园毕业的?”
“我教的?”江寒洲瞳孔微震,看向自家这孽子。
江星屿吐了吐舌头,反正他是不可能出卖云阳叔叔的,只能卖爹哋了。
云阳叔叔的事情都是爹哋下达的,所以还是爹哋教的,这一波他也没有卖错嘛。
沈棠见他脸色极差,暴跳如雷,心中暗爽,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就是想看看当年死去的沈棠是否换了一种身份,腹中多留下了另外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吧。
“子不教,父之过,今天的事怎么着也得给我女儿一个说法。”沈棠咄咄逼人,不想就此作罢。
江星屿是他和姚千涵的儿子,他管不好自己的儿子,就该承担应承担的责任。
“沈小姐想如何解决?”江寒洲瞥了儿子一眼,意思回去再收拾他。
“我不欺负小孩子,大人解决大人。你儿子怎么剪的我闺女的头发,我就怎么剪你的如何?”沈棠红唇潋滟,神色嚣张。
在场的老师,包括江寒洲助理云阳无一不惊愕。
江总是谁?掌控整个江城经济命脉的人,杀伐决断,冷情暴戾,谁敢不忌惮他,而这位沈小姐还扬言要剪这位的头发,这不是明摆着要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现场一片死寂,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唯独江星屿咧着小嘴开心的笑。他对沈棠这个漂亮阿姨越来越佩服了。
他一直在等,一个可以掌控爹哋这个暴君的人出现,他好像真的等到了呢。
江寒洲冷嗤了一声:“做梦去吧。”
反正,他也从没给人道过歉。
话毕,江寒洲一把揪过儿子,拎起来,扛在肩上,走了。
对,他就这么走了。
“......”沈棠无语至极。
这渣男不仅**,还是个无赖,做错了事不承担还是走的这么冠冕堂皇。
江星屿被提回家后关了一晚上禁闭。江寒洲在学校受的憋屈,统统让儿子承担了。
当晚,云阳拿来了医院那边出炉的DNA比对结果。
他拿着单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个女孩儿跟他江寒洲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
他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搓了搓抽痛不已的额头。
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
星夜酒吧。
吧台坐着两个漂亮明丽的女人,一个长发及腰,一颦一笑尽显冷艳妩媚。
一个则留着一头爽落大方的齐耳短发,五官偏英气些。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知撂下酒杯,将一份文件放在吧台处,“你要的东西,搞定。”
沈棠噙着笑意,再给她倒了一杯酒,“果然信你,没错。”
“你这死妮子,两年前我毕业回国,你建议我去JS集团旗下控股的最大医院工作,原来就是为的今天能利用我?”夏知用力戳了戳沈棠白-皙的额头。
沈棠得意的挑了挑眉:“那是我相信我姐妹有这个能力。谁让我姐妹优秀呢。”
她和夏知是在国外认识的,师从同一个医学教授门下。
她经历过的事,她全知道。
“少给我发射糖衣炮弹。不过幸好拿来的样本本身就是废料,没有毛囊的头发是不具备检测效用的。那些头发是从剪的。”
说到剪的,沈棠不禁乐了。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江寒洲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你怎么解决的?化验室又不止你一个人?”沈棠想听听这件事办成的过程。
“老娘天天泡在化验室,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不介意,分了几根给他。”夏知风轻云淡的说。
沈棠差点笑的岔了气:“不愧是你。”
夏知得意的扬了扬柳眉:“这要是能显示具有亲子关系,老娘还不得了一便宜儿子?我夏知竟然做了大名鼎鼎江大少她娘,多爽?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行了,这事恐会有败露的那一天,你尽快退出来。”沈棠建议。
夏知点了点头:“嗯,回去就写辞呈,江家的医院老娘也不放在眼里,棠棠你勇敢飞,姐妹我永相随。所以,你公司筹备怎么样了?”
沈棠手里握着酒杯,棕色的酒液在头顶的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来,“差不多了,注册公司时的法人代表,由你来做吧。”
夏知激动道:“你疯了吧?砸这么多钱让我做法人,我特么要是卷款跑路了怎么办?你的专利和医学成果可什么都没了?”
沈棠望着她淡笑道:“我赌你,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哈哈,对了,跟你说件事。江家医院的医生护士群里都在传一件事。江寒洲正秘密通过医院的人手搜寻一名刚回国的制药专家的下落。据悉,他是想从这位专家的手里求得关于神经类的特效药。”夏知突然正经起来,眼神滴溜溜的望着沈棠。
沈棠冷哼了一声:“神经类?”
“还记得那个大明星姚千涵吗?前几年她正当大热时突然隐退了,外界都在传当年她给江寒洲生下孩子后不知怎么就疯了,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治疗。”
“所以,她是给江寒洲生完孩子得了精神病?找治疗神经的药物也是为了她?”沈棠握着酒杯的手逐渐收紧,眸底散发着一阵深不见底的寒意。
姚千涵对江寒洲来说,的确还是特别的存在。毕竟母凭子贵。
就算疯了,他也没有放弃她。
至于他为什么相亲,恐怕是像江家这样的豪门无法接纳一个神经病进门。所以江寒洲才把她金屋藏娇在国外,假意迎合家里的压力被迫相亲。
呵呵,真是讽刺。
沈棠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烈酒烧喉,再度挑起了那段该死的记忆。
那个男人以前从不让她沾一滴酒,有一回她喝了乡下奶奶给她酿了米酒,醉了倒在他怀里,他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喃:“小丫头,下次再喝酒,我就让你起不了床。”
即便是命令,在当时,她也以为是这世间最浓情的蜜语。
这一晚,沈棠喝了很多酒,这五年来她经常用酒精麻醉自己,而今晚,她似乎比以往更愁闷。
夏知看着醉倒在吧台的沈棠,心疼的摇了摇头:“唉,就是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