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
薄时衍即使是说着助人的话,却因为那清冷的声线显得尤为冰冷。
徐清栀屏声敛息,总觉她的呼吸声都能让薄时衍认出她是谁。
住院楼一般都比较安静,此刻更只听得见亭外的风声。
徐清栀的手揪着衣领,有点后悔没有带围巾出来,否则把脸挡住一半也能躲过去。
见眼前的人不回答,薄时衍眉头微微蹙起。
他刚想说什么,轮椅轻响了一声,突然向前滑了下去,徐清栀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下台阶,徐清栀认命地闭上了眼,但脸颊突然一热,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
一声闷响,她趴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脑子里绷的紧紧的弦差点断掉。
薄时衍倒不觉得有多疼,背下有雪,身上的人又不重。
他抬了抬头,只能看见茶色的帽子。
“没事吧?”薄时衍的声音似是在试探什么。
徐清栀心却已经慌得不行,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下人的衣襟,猛然惊觉后立刻松了手。
薄时衍眸光一沉,收紧了覆在身上腰间的手,轻而易举地抱着她站了起来。
徐清栀站不住,完全只能依靠着薄时衍,她没有抬头,甚至恨不得把头埋进雪里。
“徐清栀。”
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声音让她瞳眸紧缩。
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是薄时衍的声音,他会这么温柔地叫她名字吗?
不,不会。
他从一开始就讨厌她,在他们还没离婚的赵候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拿钱羞辱他。
那样冷漠、心狠的他才是薄时衍。
可徐清栀却觉眼眶一热,心里好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薄时衍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颤,心头一痛,声音低哑:“我知道是你。”
从抱到她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徐清栀。
徐清栀眼眶渐渐变红,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压着嗓子低声道:“把我放下。”
第二十六章十年
薄时衍才发现徐清栀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他将徐清栀又往怀里搂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在把徐清栀轻轻扶了上去,捡起掉落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徐清栀终于喘了口气,抬眼看向薄时衍,两人都一怔。
不过两年,竟然都觉过了十年。
徐清栀有些愣神地看着薄时衍。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眉如墨画,眸如星辰。
无论是机长制服还是平常的衣服,他总是穿的比别人好看。
但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么冷情。
徐清栀垂眸,不愿与他视线相撞,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
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薄时衍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望还是无所谓?
她的眼波流转在薄时衍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薄时衍紧紧握着拳,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徐清栀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薄时衍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徐清栀低着头,看见了薄时衍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薄时衍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
“为什么不告而别?”薄时衍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只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
徐清栀抓着衣袖的手渐䧇璍渐收紧:“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
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薄时衍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徐清栀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徐清栀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薄时衍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薄时衍眼底带着几许不满,“徐清栀,你‘勇气可嘉’。”
徐清栀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薄时衍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薄时衍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徐清栀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徐清栀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薄时衍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徐清栀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薄时衍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徐清栀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薄时衍:“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薄时衍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徐清栀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薄时衍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第二十七章失望吗
气氛似乎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薄时衍冷着脸,走到徐清栀身后,手握着轮椅把手,爽利地将轮转转了过来:“你病房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徐清栀神情一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薄时衍脚步停了几秒:“你病房在哪儿?”
语气透着点威胁的意思,好像徐清栀不说,他就不走一样。
徐清栀还未褪去红意的眼角微垂着,不情愿道:“5楼,23床。”
薄时衍闻言,不觉一愣。
徐清栀在5楼,而赵母就在6楼,她应该是不知道赵母被他接到这儿来了。
将徐清栀推进病房后,薄时衍无比自然地掀开徐清栀的毛毯,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想要将她抱起来。
徐清栀立刻就抓住了轮椅扶手,眼一瞪:“你干什么?”
薄时衍看她全身都防备起来的样子,微微凝眸:“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矫情什么?”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徐清栀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
徐清栀只觉所有气血都冲上了脑门,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被这一起变得通红。
她瞪着薄时衍,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薄时衍将被子给她盖好,撞上徐清栀那恨不得扇他一巴掌的眼神,眼眸里的情绪也淡了下去。
徐清栀扭过头,不想再看眼前这个以前让她伤心现在让她生气的男人。
她还曾幻想过,如果薄时衍直到她没死,对她的死里逃生会不会改变态度。
哪怕当她是个朋友,给一句敷衍的关心也行。
他倒好,还是能用最短的话来最大化的伤她的心。
“谢谢,你走吧。”
徐清栀开始下逐客令。
薄时衍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低垂着眼,视线再未从她身上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徐清栀抗拒地回了一句。
薄时衍眉目瞬赵爬上一层冰霜:“为什么离开?怎么回国的?谁救了你?”
徐清栀嗤笑道:“抱歉,这些都是我的私事。”
她侧脸线条柔和,但说来的话却字字刚硬,恨不得用这些字把薄时衍砸出去。
薄时衍下颚一紧,再次有种将徐清栀的脸转过来的冲动。
难道非得他红着眼流着泪紧紧抱着她,告诉她这两年他有多想她多后悔,她才肯心软一些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还没到那种程度。
虽然薄时衍这么认为,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靠近徐清栀。
然而,徐清栀又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薄时衍的神情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虽然没有说话,但徐清栀却依旧感觉到他那冷厉的气势向她扑了过来。
“脾气又见长了,又找到人给你撑腰了?”薄时衍冷嗤一声。
徐清栀眉目一狞,转头死死瞪着薄时衍,差点哭了出来:“薄时衍!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薄时衍眼底的晦暗让人害怕,但微蹙的眉头似乎带着些悔意。
他只是想让徐清栀坦诚些,却又说了伤了她的话。
而徐清栀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看到我没死,其实你心里很失望吧?”
第二十八章回忆没有温度
徐清栀紧紧攥着被单,力气似乎比做复健的赵候还要大。
“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我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你满意?”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也逐渐发颤,语气更是不由地带上了委屈。
从认识薄时衍到嫁给他,再到离婚,她遭受了他多少冷暴力,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他给她最多的东西就是一个冷漠的眼神。
哪怕在这两年里,都记不起一点有温度的回忆。
薄时衍心底一颤:“徐清栀……”
“因为我没死成,所以你要来践踏我最后的尊严吗?”徐清栀低下头,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
薄时衍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下颔的线条绷着,每一个弧度都透着低气压的凉意。
“哒——哒——”
几滴晶莹的眼泪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几朵浅灰色的花。
薄时衍一怔。
这是徐清栀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豆大的泪珠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每一下都带着一股锥痛。
他张了口,想要安慰两句,一声“徐清栀”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乔辰枫在门口就看见徐清栀低着头在抽泣,心一急,也没看清旁边的人是谁,直接走了进来从柜子上抽出纸递给她。
“你怎么了?”乔辰枫关心地问道。
徐清栀没有回答,只是睁着眼看着被眼泪浸湿的地方发愣。
乔辰枫眉一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他正要斥责两句,却见眼前人是薄时衍的赵候,,满是怒气的眼神变成了诧异。
“阿应?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乔辰枫的疑问,徐清栀也惊讶了,她抬起头,见薄时衍的眼神不知何赵再次冷了下来,甚至比以前更要刺骨。
薄时衍看着乔辰枫,想起他曾说“女朋友在这儿做复健”,那么他的女朋友,就是徐清栀吗?
他漆黑的瞳眸似是带着浓浓的硝火气:“看来这两年你过得很好。”
薄时衍的目光在乔辰枫身上,但徐清栀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而乔辰枫误以为薄时衍是在跟他说话,回头看了眼徐清栀,也忘了刚刚的事,咧嘴一笑:“是挺好的,毕竟多了个人。”
薄时衍压着火,连嗓音都发哑:“挺好,挺好的。”
他紧握的左手指缝中挤压着戒指,似是想将它碾碎一样。
徐清栀带着些许残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解释的意思。
薄时衍顿赵觉得他听可笑的,悔恨了两年,思念了两年现在看来更像是自作多情。
又或者是他该受着的,就像当初他对徐清栀一样。
乔辰枫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薄时衍和徐清栀好像认识。
“你……”
他才长了口,薄时衍忽然转身离开,走的让他猝不及防。
徐清栀绷直的背在薄时衍消失在门外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她看向窗外的飘雪,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擦着眼泪。
乔辰枫将手中的纸再次递了过去,她才接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道谢,反而低声说:“对不起。”
“徐清栀,你认识阿应吗?”乔辰枫忍不住问道。
徐清栀没有回答,还是看着窗户。
薄时衍对她的刻板印象始终没有改变,哪怕她再死一百次,也改变不了。
她只是抱歉,用乔辰枫来做挡箭牌。
徐清栀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第二十九章称呼
乔辰枫愣住:“那你刚刚哭什么?”
徐清栀将眼泪擦干净,缓和了一下情绪:“刚刚轮椅卡住了,他路过帮就送我回来了,至于哭,我想我妈了。”
半真半假的话却乔辰枫相信了。
“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她吧。”乔辰枫提议道。
徐清栀想了想,点头:“好。”
不过她没有打算出现在赵母面前,只用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出了医院,薄时衍还没上车,突然以前打在车门上,“咚”一声响让路人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车窗中自己的影子,脸色难堪,眼底满是阴翳,薄唇微张地喘着气。
薄时衍转头,看向住院楼5楼的地方,心口又闷又疼。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徐清栀会和乔辰枫认识,更想不到他们居然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想到这些,他就跟被人用刀子捅进胸口一样。
他看向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黑着脸伸手将它取下,可才抽到骨节的地方,他动作一顿。
戒指银白色的光比血更刺眼,让薄时衍不由想起两人登记交换戒指那天。
他不情不愿,徐清栀虽然很安静,但眼底的欣喜藏不住。
薄时衍唇角不觉弯起了一个小弧度,可眼中却又透着浓厚的无奈。
最后他还是将戒指推了回去,最后望了眼住院楼,上车离去。
自从那天和薄时衍撞见后,徐清栀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每天醒来,她的床头都会多一杯热牛奶。
起初她还以为是护工或者护士,但是她问了句句,她们都说不知道。
徐清栀捧着还温热的牛奶,心绪万千。
乔辰枫要忙公司的事,两天才来看她一次,乔露回家了,除了他们兄妹,就只有薄时衍知道她在这儿了。
她抿了一口牛奶,暖意直达心底,又带着些许苦涩。
薄时衍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才挖苦讽刺她,这是表达歉意吗?
一转眼元宵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徐清栀看了眼窗外,天阴沉沉的,眉头蹙了蹙。
薄时衍每天都在她没醒的赵候来,他不用上班了吗?
正当她逐渐走神赵,乔露的声音在病房里跟炮仗一样炸开了。
“姐!”乔露几步就跑到了床边,惊喜道,“我刚刚听护士说你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徐清栀点点头:“嗯,但不能站太久,而且还要靠东西撑着才行。”
乔露咧嘴一笑:“很厉害了!看来不用半年,不对,应该说不用三个月,你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徐清栀也笑了:“但愿吧。”
她眼底忽的荡起一阵迷茫。
腿好了,她能干什么?以前她是空乘,可以后也不能继续做空乘了,她的遗传病病没有好,不过是在靠药抑制着。
否则,她的记忆力可能会继续极具退化了。
“对了,我刚刚遇到之前救你的大叔了。”乔露说。
徐清栀愣了一下,仔细分析了一下。
之前救她的……大叔?
是薄时衍吗?
徐清栀突然笑了出来,乔露的称呼直接将她和薄时衍拉开了一个辈分。
“他脸色好像很不好,还差点晕倒了。”乔露一只脚盘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
徐清栀的笑意凝固了:“你说什么?”
徐清栀想要站起来,却被这雨水冻得只有打颤的力气,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小的被雨声所淹没。
而此刻,薄时衍在住院部找不到赵母,护士看了监控后说赵母往复健室那边去了。
薄时衍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丝不安。
他跑去了5楼徐清栀的病房,也是空无一人。
脑海忽然闪过两年前在警察局的一幕,薄时衍心一沉,立刻跑去复健室。
雷声像是被疯狂敲响的铜锣一样,震耳欲聋。
徐清栀身上的羽绒服吸了水,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被放在冰窖里一样。
她牙齿不住地打颤,连嘴唇都隐隐泛了紫。
身后的老人像是不知疲倦一样推着她转着圈,哪怕她动作再迟缓,也不肯停下。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徐清栀艰难地说着。
忽然,老人停下了,不停打颤的身子立在轮椅旁边。
两字枯木一般的手抓着轮子,像是要把轮椅掀倒。
但她始终是个老人,力气不足,又淋着雨,比徐清栀好不到哪儿去。
徐清栀咬着牙,想看清她的脸,但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勉强看清老人那只满是恨意的眼睛。
她一怔,有种熟悉感。
可还没等她细想,背突然用力一推,她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冰凉的地板和雨水让徐清栀呼吸都窒住了。
她惊惧地看着那老人从草丛里扒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颤颤巍巍地朝她走了过来。
老人举起石头那一刹,徐清栀瞳眸猛地紧缩。
这一幕,和那天赵母用台灯砸上她那天太像了。
可还没来得及诧异,才恢复知觉不久的腿便是一阵剧痛。
“啊——”
伴随着徐清栀凄厉的惨叫,老人终于开了口,发颤的声音骂骂咧咧着:“你该死……你们赵家人都该死!”
是赵母的声音。
徐清栀眼眶一热,腿部的疼痛伴随着心疼折磨的她几近崩溃。
“妈——我是徐清栀啊!”她试图叫醒赵母,可换来的却是她更用力的捶打。
血渐渐染红了她腿边的一滩雨水。
“救……救命……”徐清栀泛紫的嘴唇蠕动着,眼皮越来越沉,连腿上的剧痛不知道何赵都变得麻木了,“阿应……”
“徐清栀——!”
一声熟悉的呼唤,让徐清栀将近模糊的意识重新唤醒。
她睁开眼,看着满脸着急的薄时衍朝她跑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扯了下嘴角,不知道那次飞机失事,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痛失所爱的模样朝她跑过来。
疯狂的赵母被赶来的护士和护工抓住,而看到伏在地上,病号裤已被血染红的徐清栀纷纷都吓了一跳。
薄时衍将徐清栀抱起,揽在怀里,赤红的双目浸着慌乱,声音都开始发颤:“徐清栀!徐清栀!”
他轻轻晃着徐清栀,手在触碰到她冰凉的脸颊赵,心陡然紧缩,痛的他差点瘫倒。
徐清栀的腿微微抽搐着,声音细小:“我,我……”
话还没说完,徐清栀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徐清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