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前，皖颜宫夜夜缠绵的声音，只会比这个更大。

我瞬间攥紧了衣角，心口一窒。

房门推开一道缝。

芳婉姝身穿嫣红云纱对襟衣，从身后抱着他，发丝散落和他的纠缠在一起。

「陛下，你爱我么？」

「……爱。」

我缓缓关上了门，手持着墙才勉强站稳。

容儿接住我时，我还在颤抖。

我从未奢望过他会爱我。

可在听到他对被人说这句话时，还是心疼地厉害。

看来今夜，他不会想见我了。

回宫的路上，经过了姝贤宫。

刚走到门口，我就远远看到了满园的香雪兰。

鹅黄，乳白，紫红……

这些都是当年祁连赫从各地为我寻来的名贵品种。

我愣了一下。

花堆后边，隐隐约约有细细簌簌说话的声音。

「这些花可真好看啊，据说都是从皖颜宫那搬来的。」

「是啊，好看是好看，不过马上就要成了残花了。」

「啊，为什么？」

「这些啊，都是陛下吩咐人搬来给咱们娘娘泡脚的。」

说到芳婉姝，两个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皖颜宫那位，就要失宠了。听说咱们娘娘早就该是皇后，只是陛下被送走当质子给耽搁了，咱们娘娘伤心过度，伤了身子，若非如此，哪还轮得上她。」

心抽搐般地疼。

原来这般疼。

父皇，孩儿不想听你的话了。

孩儿好累。

北梁的夜，很冷。

我坐在屋顶上，冻得打了个哈欠。

突然背后暖和起来。

我侧目看去，是我的侍卫峤安。

「公主，夜里冷，早点回屋吧。」

他的眉眼生的像祁连赫，眼若含星，他待我很好，比我的亲哥哥对我还好。

我笑了笑，把手里的酒递给了他。

「我早就不是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