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啪!”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刘嬷嬷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着面前的人:“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打你以下犯上,罔顾丞相府的规矩。”颜夕歌淡淡开口,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你目中无人,冒犯未来摄政王妃。”
她慢悠悠转着手腕,虽着一袭素衣,清冷若莲,充满震慑的话让旁边的众人看着瞠目结舌。
这还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大小姐吗?
两巴掌打得刘嬷嬷眼冒金星,她捂着通红的脸,死死盯住颜夕歌,骇人的怒意在胸口滚动升腾!
“小贱蹄子,我要杀了你——”
刘嬷嬷疯了似的扑过来要撕她,颜夕歌正要侧身躲避,这时身旁一声扑通。
“嬷嬷,求求你,放过小姐吧!小姐她不是有意的!”薄荷跪在地上哭着连连磕头,“要打就打我吧!”
颜夕歌皱眉扶起她:“起来!你何必跪她!”
刘嬷嬷这边扑了个空,摔了整个屁股墩,她疼得呲牙咧嘴,恼羞成怒地冲着旁边的人吼道:“愣着做什么?一群饭桶,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耽误了拜堂时辰你们担待得起吗!”
众人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连忙上前去围住颜夕歌,颜夕歌虽极力反抗但毕竟人多势众,她被反手扭着禁锢不定。
头顶刘嬷嬷的声音响起,她嗤笑一声:“大小姐还是老实点,免受皮肉之苦。”
“相爷到——”
来者音色沉沉:“这都几时了,怎么还没把大小姐请进花轿?”
一道声音响起,刘嬷嬷一听这声音,立马脸色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摔倒在地上哭天喊地:“老爷,还请老爷为老奴做主啊!大小姐不愿嫁过去,便迁怒老奴,还甩了老奴好几个巴掌!”
她捂着脸,上面几道指印清晰可见,越显可怜。
柳姨娘在旁边惊呼一声,看向颜夕歌掩唇带着轻微指责:“夕歌,你怎可对府中的老人这般大不敬,论资历,她也是你的长辈......”
颜夕歌被反手扭着无法抬头,没有说话,唇角轻掠嘲讽。
相爷脸色顿变,他扫了一眼颜夕歌,想到她马上是摄政王王妃,强按住火气:“你们先扶刘嬷嬷起来。”刘嬷嬷被旁边丫鬟扶着起来,一边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
“老爷,老爷!”
这时家丁走进来,对着相爷附耳低语:“摄政王府的人没来接亲。”话音落下,他的脸色黑如锅底!
一纸婚约明媒正娶,男方却不来接亲,这不是明摆着没看上么!
他胸口翻涌着怒火无处发泄,死死攥着袖口,越看颜夕歌那张丑陋的脸越加厌恶,直接甩手给颜夕歌一巴掌!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得颜夕歌头偏过去,眼冒金星,唇角似有腥咸的液体溢出。
“贱人,老夫的颜面被你丢尽了!”
颜夕歌定定抬眸看去,那张气得铁青的脸怒意滔天,穿着华贵的锦袍,发冠一丝不苟,可眼里喷涌而出的怒火恨不得吞了她。
她静静地看着这张脸,忍不住讥讽地勾起一抹笑容。
这就是原主的父亲。
好一个父亲。
而面前的男子却连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一甩宽袖下令:“既然摄政王府的人没来接亲,你自己送上门!来人,把大小姐送进花轿!”
“你——”
颜夕歌眼里顿怒,正要说话,脖颈处传来一道剧痛,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
“夫人,求求你放过小姐吧!呜呜呜......”
颜夕歌感觉身处混沌中,可不断响起声若蚊蝇的求饶吵得她心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大红。
她揭开头上喜帕。
她竟然被敲晕,五花大绑,塞到了花轿中。
转头看向外面。此时,薄荷正跪在地上哭着磕头,殷红的血汩汩直流,染红了大片的地面。
“求夫人放过小姐吧,奴婢愿意为夫人做牛做马!”
柳姨娘却嫌恶地踹开:“滚!下贱的奴才,别脏了本夫人的眼睛!”
一声凄厉的哀嚎下,薄荷向后倾倒,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她几乎疼晕过去。
薄荷艰难地爬着起身。
“夫人,求求你,小姐嫁到摄政王府就是死路一条啊——”
柳姨娘睥睨着她狼狈的模样,嗤笑一声,“你这意思是,摄政王是什么龙潭虎穴么?”
薄荷脸色一白,慌乱解释:“奴婢失言!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啊——”
柳姨娘抬起莲花鞋,慢悠悠踩在她的手背上,不断地摩擦着,薄荷脸色因痛苦而狰狞,惨叫声凄厉,细嫩的手指磨破,变得血肉模糊。
就在她痛得快要昏迷时,头顶一声冷笑。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来人啊,把这瓶哑药给她灌下去,发卖勾栏院。”
旁边的刘嬷嬷见状上前,把手中那瓶早已备好的药液打开,几步就迈过去准备往她嘴里灌。
突然,一截皓腕伸过来死死握住她的手,刘嬷嬷惊呼之下,手一抖,药液打翻在地。
刘嬷嬷正要转头骂,对上一双阴骛森寒的脸,她的话音梗在喉头。
颜夕歌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扶起薄荷,低头问道:“可有大碍?”薄荷摇了摇头,浑身还在抖。
柳姨娘脸色大变,训斥道:“你们是怎么看着大小姐的?还不快把她绑回花轿?”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团团围住她。
颜夕歌扶住薄荷冷眼一扫,寒声道:“我是未来摄政王妃,谁敢?”她一袭大红喜袍肆意妖娆,半边脸掩着纱,凤眸凌厉仿佛睥睨众生。
众人呼吸微微一滞。
柳姨娘心里也下意识暗惊,很快反应过来心中恼怒,她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唬住了!
她冷笑一声:“还没过门,便摆起摄政王妃的架子了!怎么,你的奴婢我还教训不得?”
颜夕歌不惊不惧地抬眸:“薄荷是我的贴身丫鬟,纵使千般错处,也该是由我这个主子去惩治,不必由姨娘代劳。我既然将要嫁入摄政王府,也是摄政王府的人,姨娘私吞王妃嫁妆,和凌虐王妃贴身丫鬟两桩罪责,不知可否担得起。”
柳姨娘心里一咯噔,装傻:“什么嫁妆?已经给了你一对银镯了还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