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云允星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抬眼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寻常百姓家知道孩子的病因,不是第一时间询问治疗的办法吗?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她刚刚仔细观察了,母蛊并不在白韵儿身上。
她只是用了母蛊提炼出来的香来刺激子轩身上的子蛊,现在不宜拆穿她。
“你什么意思?想诬陷我吗?子轩是我十月怀胎的骨肉,我比任何人都担心他!”
白韵儿泪眼汪汪地看向萧时璟,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云允星只觉得好笑,当真有人如此狠心,利用亲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这个人是白韵儿的话,也不足为奇。
她索性不再理会跳脚的白韵儿,她站到萧时璟面色,不容置啄地警告道:“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全在你。”
“萧子轩体内的蛊时间越长,他受到的伤害就越大,你自己决断吧!”
白韵儿气得面目扭曲,恨不得当场撕了云允星。
她伸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锦囊,里面的毒粉原本是给萧子轩准备的。
现在她不介意让这个该死的女人先尝尝滋味!
白韵儿不动声色地将毒粉包捏在指间,打算靠近云允星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撒在她身上。
突然,双腿一阵莫名的刺痛让她猛地向前扑了一下,直直跪在云允星面前!
云允星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傲慢且张狂道:“白小姐真是慈母心肠,为了孩子不惜下跪求医。”
她甚至在慈母心肠上加重了语调,任谁都听得出她言语中的嘲讽。
她随即将取蛊以及怎样引出母蛊的方法写在宣纸上,递给了江樾。
然后趁萧时璟走神的空挡,带着云蔓蔓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
白韵儿面色铁青,想起身却是双腿无力,她可怜巴巴地看向萧时璟。
却对上了萧时璟那没有任何温度,宛若在看一具尸体的眼神。
她心中无端生出前所未有的寒意,想要解释。
萧时璟很快撤回了眼神,神色冰冷地唤了一声:“暗一,彻查到底,我只要结果。”
从始至终,他再未给白韵儿半个眼神,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白韵儿僵在原地,指甲扣着掌心,努力控制着情绪,才不至于失态。
萧时璟不信她!
他竟当真让暗卫调查蛊虫一事!
既然如此,那就在真相被揭穿前摧毁母蛊,让蛊虫彻底失控好了!
让那掉包的小野种痛不欲生,被折磨至死!
而且明天是老东西的七十大寿,武琸候府会举行家宴,来的达官显贵不少。
她只要对萧时璟对点手脚,再暴露在众人面前,何愁萧时璟不娶她?
这些年,因为那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的排斥,时璟一直不肯松口娶自己,世人只当自己是从小在候府长大的世交小姐。
事到如今,她等不了了!
“小家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挡住了我的路!”
白韵儿面色逐渐阴沉,眸中透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不该有的狠辣。
计划好后,她扭身出了房间,打算去摧毁母蛊。
丝毫没有注意到,陷入沉睡的萧子轩微微颤动的睫毛。
确认没有动静后,萧子轩才睁开眼眸,里面有些惊恐。
坏女人想要害他,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萧子轩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要去找那个像娘亲一样温暖的人!
他随意套了件深黑色的薄锦衣,偷偷溜下床,随意钻进了楼外的一辆马车。
待白韵儿折返回来想要看摧毁母蛊后,他生不如死的惨状时,房间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白韵儿面色扭曲了一瞬,发出暗号,招来了一名暗卫:“把那个小野种处理干净,别再让他回到武琸候府!”
她必须要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
......
而另一边,一个气鼓鼓的小团子挎着一个包袱来到了众生堂附近,手里拿着啃了一口的桂花糕,恨恨道。
“娘亲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蔓蔓寒疾又发作了!”
“不知道孪生子之间是有感应的吗?哼,不带着我,我也能找到这里!”
说着话,他又气鼓鼓地啃了一大口桂花糕,差点没把自己噎得翻白眼,直捶胸口。
就在这时,四五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瞬间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终于逮到你了小家伙,让我们好找!”黑衣人满眼杀气,笑得格外狰狞。
“找我干嘛?”云艋慢条斯理地吞下最后一口桂花糕,看上去天真无辜。
“自然是送你上西天啊......啊!”黑衣人扬刀准备朝着云艋砍下去,突然眼前一花,脖子上便多了一个血窟窿。
瞬息之间,他们自己人都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便死状一样的躺尸了。
“嗯?刚刚说送谁上西天来着?”
云艋肉嘟嘟的小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又掏出一块桂花糕来吃。
顺便一屁股朝着黑衣人脑袋坐了下去,硬生生把还没咽气的人给坐断气了。
还不忘掏出小帕子,擦了擦戴在手腕上的袖珍箭弩。
紧接着,巷口又跑出一群人将他围住。
他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晃了晃手中的袖弩道:“不是吧,有完没完,小爷还要去找娘亲呢!”
越想越气,他直接将剩一口的桂花糕砸在了为首的人脸上。
那人没脾气地抹了把脸,习以为常地将云艋一把拎起扛在肩上。
“小世子别闹了,快跟我们回去吧,侯爷很担心你!”
小柿子?是他的小名没错,因为娘亲喜欢吃柿子,也是他在暗门的称号。
他刚刚没放信号啊?暗门的人怎么会来救他的?
云艋满头雾水地被扛上了回武琸候府的马车上。
萧时璟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隐隐间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突然,一只小手一下子扒拉在他肩上,乌溜溜的大眼睛机灵地打转,满脸欣赏地拍了拍他肩膀道。
“谢了兄弟!你是暗门新来的吗?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