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眼眶瞬间蒙上一层雾气,泪如泄洪而下。
我仓忙将嘴角的饭粒塞进齿缝,拢去遭乱的长发,又觉满手污垢,在破烂的衣衫上蹭了蹭。
这才咧开嘴,尽力发出「钰」的声。
只是囫囵在嗓间,听不真切。
他缓步走近我。
我满心欢喜,我的钰哥哥,终于想起我了,来救我了。
正当我要伸手扑向他的时候。
一柄锋利的刀,插中了我的胸口。
齐钰怒目低吼:
「我要你的心头血,救我的太子妃。」
我肮脏的手握上寒冷的刀刃,低头看艳红的血汩汩而下。
干哑着嗓子挤出模糊不清的三个字:
「为……什……么?」
齐钰却再将刀尖深入一分,我的血流了满满两大碗,他才满意地离开。
原是楼曦月生了一场大病,需要我的心头血作药引。
接连三日,每每正午时分,他都来剖心取血。
小暑时节正热,我却浑身发冷,如三九天里赤脚踩在冻裂的冰面上。
我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脚心,浑浑噩噩地做着梦。
梦里是齐钰的束发礼,皇后看着翩翩玉立的他,打趣问道:
「太子喜欢怎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