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识过它们的疯狂,加上数量太多,我没有硬刚它们的底气。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抛洒朱砂。
那些蛇已经疯魔,前赴后继朝我扑来。
爷爷攒下的朱砂并不多,没多久,口袋里就已经空空如也。
眼见蛇群的势头不减,我有心逃跑,可房门口也堆叠了一大片的蛇头,吐着信子,对我虎视眈眈。
一时间,我方寸大乱,有心想要呼救,却又担心牵连到奶奶和我妈。
慌乱间,我瞥到了树干上的符纸,想着要是爬到树上,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念及于此,我赶紧朝大树跑去。
房间本就不大,三两下就攀上了树干。
可还没等我往上爬,小腿上就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然后接了连三的痛感传来,紧接着双腿就被蛇群死死缠住,很快就边的麻木。
我知道它们一定会死咬着我不放,甚至会顺着我的腿往上爬,迫使我脱力掉下去。
我几乎能预料到自己掉落的下场,即便如此,也不敢松手,只能吊着粗壮的树枝,奋力的往上爬。
可随着身上缠绕的长虫越来越多,我已经有些不堪重负。
加之身体被缠住,导致血液不通,我很快就有些呼吸不畅,体力衰减得厉害。
此时的我,如同挂树上的风筝,任随蛇群摆弄。
我的手掌被磨破,鲜血顺着树干往下滴落,可很快就浸了进去,消失不见。
这种濒死的感觉,让我没有心思去琢磨这奇特的一幕,只是在心里暗骂,“它们要弄死我,你还想吸我的血,真后悔救你!”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体力终于耗尽,手指一松,身体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疯狂的蛇群便缠住了我的身体。
它们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似乎打算把所有的愤懑,全都发泄出来。
我已经无力抵抗,就连呼吸都做不到,只能躺在那里,等着死亡降临。
就在我即将闭眼之时,那颗大树忽然发出了一阵绚丽的紫光,但我已经无心去追究真相。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犹如沉入了泥泞的深渊。
潮湿且窒息的厚重感,让我每一处毛孔都在哀号。
这种憋闷且乏力的无助,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忽然,泥沼里出现了一抹亮光,周围的滑腻逐渐变得清爽。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缓缓上浮,直至飘出了深渊,被一道强光直射。
一股股暖流顺着毛孔浸透全身,将先前刺骨的寒意尽数驱散。
这种前所未有的通透,让我忍不住发出一阵**。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温润的感觉逐渐消退,我悄然转醒。
我睁开眼呆呆的看着房顶,那上面已经没了长虫的身影。
我尝试着摆动几下手臂,全然没有丝毫的不适,也没有碰到任何怪异的东西。
我翻身坐起放眼一看,先前如潮水般的蛇群,不知何时已经退去。
若非满地的凌乱,我差点以为刚才自己是在做梦。
再一扭头,先前扎根在屋里的紫色大树,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而那靠在床边的纸人,也消失不见了。
我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夺走了最宝贵的东西。
看着杂乱的房间,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终究是没能护住它。
这种失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妈和奶奶就走了过来。
见到我发愣,两人心疼了好一阵,随后又问那些蛇去了哪里?
关于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却又不想看她们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只好说那些蛇全都掉进了那个树洞里。
好在她俩没有深究,好一阵唏嘘之后,打算明天找人把房间的地弄一弄。
我否定了奶奶的建议。
因为我的出生,我家本就成了村里的异类。
若是让人再发现家里的怪象,这村怕是待不下去了。
折腾了一整晚,我并未感到丝毫的疲倦,反倒精神百倍。
一大早,我就换了身衣服,出门买了些水泥沙石。
将屋子重新平整过后,我又在家里呆了几天。
确定没再发生离奇的事情之后,我总算放下心来,打算周一早回学校。
想着又要一个月后才会回家,家里的事情又要全权交给奶奶和我妈。眼看着又要到农忙的时候,我有些操心她们的身体,辗转难眠。
我推开门来到院中,就着月色,检查各种农具。
忙活了好一阵,这才准备回屋。
可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我心说奇怪,自打爷爷死后,我家和村里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不时也有人串门,可也没有这么晚串门的。
我有些不爽,心道谁这么没规矩?
有心不想理会,可敲门的动静越来越大。
我担心把奶奶她们吵醒,三两步就到了门边,压低了声音问:“大晚上的,谁在敲门?”
门外的动静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响了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急促。
我皱了皱眉,嗔怒道:“别敲了,有事儿明天再说!”
转身就要走,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声音。
“小元哥,是我,你开门呐,我有事儿找你!”
村子里的人我认识的人很少,见了面都是随便打声招呼就匆匆而过,深交的几乎没有。
我顿了顿身子,想不起来外面的人到底是谁。
但想着人家一个女孩子,若非真有急事,绝不会大晚上的找上门,于是转身拉开了院门。
只见门口站着的女孩子约莫十七八岁,巴掌脸、柳叶眉、杏花眼,高耸的琼鼻急促的呼吸着,胸口上下起伏,更加凸显胸部的轮廓。
她的模样极美,近乎于妖,身段也纤细修长,略施粉黛,恐怕不输任何明星。
我一时有些惊诧。
村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美女,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正愣神,女孩儿很是自然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两人都穿着短装,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皮肤的紧致和嫩滑。
我心里如小鹿乱撞,有心想抽回手,却又惹不得那种令人酥麻的触感。
权衡之际,女孩儿忽然把头凑了过来,温热的鼻息差点让我双腿发软。
不过接下来她的一句话,让我瞬间僵直了身子。
“我听说,你屋里长了一棵奇怪的树,你能带我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