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两个婢女见状，急忙望向不远处站立等待的女子，那女子妆容靓丽，衣装华贵，想来是她们的小姐无疑了。
那女子显然也有点着急了，连忙点点头。
那两名婢女马上说，“我们都要！双倍价钱！”
飞雪一副急了的模样，“怎么可以！先到先得啊！”
买香料的小哥故作为难地摇摇头，“当然是价高者得！”
“那我出三倍！”飞雪举起三只手指，得意忘形地示威。
那两个婢女急得团团转，又回头向她家主子求救。得到肯定的回应后，她们马上按住飞雪要拿走香料的手，对小哥说，“四倍价钱！”
那时候顾司司和飞雪对了下眼色，知道是时候收网了。飞雪摆摆手，“算了，那价钱奴家是给不起了，看来奴家用不上这等富贵之物了。”
那两名婢女见飞雪不再加价，忙把钱袋塞过去，催促小哥把香料都包好。然后拿着香料，开心地奔向主子汇报成果。
香料小哥买完今天的货，也满意地挑着担子走了。
小巷深处，刚才挣得盘满钵满的香料小哥放下担子，恭恭敬敬地把沉甸甸的钱袋递给飞雪。
飞雪打开看了看，拿出一半有余的银子，递给小哥，“不错不错，今天的生意做得很好，这是小姐给你的工钱。”
“不敢不敢，哪里还敢要小姐的钱，我们一家四口，全蒙小姐的给食照顾，还经常给我们带来生意的门路，带我们挣点安身立命的活命钱，如果没有小姐，我们早就没命了。”香料小哥一脸腼腆，连忙推辞。
“拿着，天气冷了，你家小伢子也该买点新衣物了，多的钱还可以置点家具用物，都是爱漂亮贪玩的年龄，别苦了孩子们。”飞雪把银钱又塞回香料小哥手中，拿着钱袋回顾府复命了。
“小姐，去除香料的成本，还有给小伢子家增添用物的花费，我们还赚了三十两呢！”飞雪摇动钱袋，得意洋洋地说。
顾司司只是摆了摆手，笑话她没出息，“这才刚开始呢。就那么一点点银钱就满足了？”
“小姐你又有新的挣钱法子？”飞雪满面期待。
顾司司向来有个经商的头脑，还有发财致富的心思，每每想出的法子总能让人耳目一新。这些年她想出来的挣钱法子多不胜数，她的吃喝用度早已经不靠顾府支撑，小金库增长的规模更是让飞雪羡慕不已。
“明天你就知道了。”顾司司狡猾一笑。
第二天早上，“慎王都用的沐浴香料”悄然火了！一群平民少女和大户人家的婢女们已经等在巷口，翘首以盼。
香料小哥刚挑着担子出现，马上被围得水泄不通。
“各位好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哈，香料都买完了。”小哥放下担子，一面的愧疚，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但我这里有香料的配方，哪位小姐想要我可以给她。只是价钱......”
“我要！”
“我要！”
“谁也别抢了！我家小姐全要了！”巷口乱成一片。
“驾！”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到近，突然一个绣着竹叶的浅绿色钱袋越过人群扔了过来。不偏不倚，正正落在香料小哥的担子中。好家伙，那么一大袋银子，怕有百两之多。
大家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纷纷退避让路。马上的人俯身抓过写有配方的黄纸，快速调转马头，转眼就消失在巷口。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抢夺配方的人早就不见踪影。
“他果然来了。”顾司司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吐核。
“小姐说的谁啊？”飞雪一脸不解。
“慎王啊！不，此时他应该来不了，这个应该说是他的贴身护卫，朝泱。”顾司司忍不住俯身大笑。
那匹快马在城内绕了一圈，最后在驿站后门门前停下，马上的男子一跃下马，小斯们连忙把马拖去。
“王爷，不出你所料，那黄纸上果然是你平常沐浴的香料药方，只是多了一味药材。”朝泱来不及擦去额头的细汗，急忙把那页黄纸呈上。
“多了？”慎王抬眸，眉目如剑，面上隐隐可见的红点。“多了什么？”
“属下让城中有名的大夫看了。这味多出来的药材叫无患子，性平，味苦，清热，祛痰，消积，杀虫。可用于疳积、疮癣、肿毒。”朝泱边说边给慎王递上浸透冰水的方帕。
慎王接过方帕，卷起衣袖，手臂上的红点触目惊心。
自从那夜黑衣人闯入，慎王身上逐渐出现红点，初期细小如针芒，才一昼的时间就弥漫全身，极痒。
“那你可把该味药材带回来？”慎王面色如常地敷着冰帕，蚀骨的痒感时刻来袭，但他表情无异，仿佛无知无觉。
“属下无能，属下跑遍城中药房，居然每间都没有存货，都叫同一名男子在昨夜买完了。而且最近北方水患严重，承载无患子的货船怕是一头半个月也不能到京师。”朝泱接过冰帕，复又放入盆中浸透。“属下问过王府带过来的金大夫，此药或许可用，但搜罗驿站的库房，仅存一兜，已经吩咐下面的人煎药。”
“看来是那夜那名女刺客所为了。”慎王回忆起当夜他用利刃抵住该名女子的喉咙，她反抗时手袖溅起的水花，不偏不倚刚好洒在身上。当夜无碍，第二天起来，身上的红点就逐渐显露了。
未久，朝泱小心翼翼地递上下人刚熬好的汤汁，沾上手帕，趁热为慎王敷上。
“但这是为何？如果刺客想杀王爷，大可下奇毒，这遍体的红点除了极痒，不过让人心神俱乱，并不妨碍性命。”朝泱沉思片刻，“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无患子果然对症，汤汁熬得浓浓的，加上热力，那痒感似乎消退不少。
“明早多派点人，到城外其他地方搜罗无患子。银钱多多的给，不怕收不回药。”慎王闭上眼睛，享受药力和热气的作用。有点昏昏欲睡。
自从身上出现红点以来，慎王就没安生睡下过，那痒感一旦减退，睡意就马上侵犯大脑。
“属下遵命！”朝泱为王爷盖上被子，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