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侍卫也没有撤走,福寿宫出不去也进不来,一切吃喝用的东西都靠外面送进来。
我没出去,该来的总会来。皇帝来找我时,我正在躺椅上让宫女捶腿,尽忠在给我剥葡萄。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尽忠,尽忠倒是没什么表情,只专注的剥葡萄。
屏退左右,我摆了摆手,让尽忠下去,尽忠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朕近日听闻一桩旧事,母后可想听听。」
「陛下,说说看。」
我躺在贵妃椅上没有起身,拿起手边的竹签插了块梨。
「朕最近听闻,太后并非朕的生母,朕的生母是罪妃文氏,朕的生母不是先皇处死的,是太后下的旨意」
我眯了眯眼,带了些危险的弧度,复又笑开。
「陛下真是糊涂了,市井传言哪能当真,不过是些挑拨离间之辈,企图离间我们母子情分罢了。」
「当年文氏暗害先帝,企图谋反,祸及满门,我当时在陛下面前苦求才保住了你。我若害你母妃,为何要让你坐上皇位。」
我看着这个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孩子,我知道他已经心中有想法了。
此时他羽翼已丰,翅膀硬了,想飞了,就是不知道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像当年先帝在战场捅我父亲冷刀子。
皇帝派我兄长去守边疆,运送的粮草里一半都是混着石子。
甚至在军队里安插人手,只为了在混乱中取我兄长首级。
我被困在福寿宫里,暗卫们打探到的消息罗列整齐的摆在我的案桌上。
几个高位份妃嫔的母家联合在一起,皇后也在后宫里举步维艰。
后宫的女人想扳倒皇后,前朝的男人们想扳倒我。
孩子是女人的软肋。后宫的女人们想害嫡长子,无所不用其极,使尽了下作的手段。
哪怕我派了傲雪在暗处保护,这孩子也差点没命。
清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快,我很快就出去了。
皇帝染上了时疫。高热不退,浑身起红疹。
国不能一日无君,朝廷不能一日无主。
如今虽然没有内忧,但是还有外患。
勤政殿上收起的帘子又重新挂上。
「陛下一直待在宫里好好的,如何能染上时疫。」
我下令彻查时疫来源。这一查就查到了此次选秀入宫的秦荣华,通州州判的女儿。
此女接近小皇帝,悄悄把夹带进宫,染着时疫的病人血液的手帕与皇帝接触。
太后震怒,下令彻查秦荣华。
原来这个通州州判,竟然是被先帝灭了九族的文家,文太傅的门人。
这个秦姑娘的身份,竟然是文太傅的嫡亲孙女。隐姓埋名进宫,为的就是报仇。
秦荣华被立刻处死。。
至于陛下,我的好儿子。
我把他关在了福寿宫,一间小黑屋里,空间狭小,没有一丝光亮,一丝声音,小黑屋里面只放了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