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在名为“互联网”的世界里畅游,我可以随时借助互联网汲取一切我想要的信息。
我知道从我被炸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百年,我的一生不过是螺旋前进的历史当中的点点浮光。
我们这些人倾尽性命,也只是激起了一圈波澜而已。
可就是这小小的波澜,环环相生,最终颠覆了王朝、重写了家国。
我过去日思夜想的华夏,终于挣脱了苦难,屹立于世界东方。任何一个政权、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进犯。
如今,四境之内再无饥、国土之上也无战。
我们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描摹的未来,终于成为了更美好的现实。
关掉看了十多次的纪录片后,我联系了我的主治医师——
白珍珍打着“担心姐姐的精神状态”的幌子,让父母给我安排了一个月的精神治疗,俨然把我当精神疾病患者来看待。
这样,【白家二小姐逼大小姐自杀】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我的治疗团队这一个月来已经给我父母发了几十份我精神正常的报告了,可他们在小女儿的怂恿下,坚持让我走完一个月的疗程。
现在疗程结束,我也终于能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虽然白家父母对我迫切想要回学校上课的行为很意外,但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罢了,并不值得他们费心思去考量。
我和白珍珍、白遇同校,只不过他们俩分别在高一、高二的实验班就读,与成绩平平的我有云泥之别。
自然的,他们俩会一起乘私家车去学校,而我只能自费打车去。
不过我早就过了在意这些细小差别的年纪,一坐上出租车我就开始练听力。
我已经高二了,而这具身体的学习基础很差。
只有两年了。
到了学校,我忽视同班同学异样的打量,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不出意外的,我的桌子被划烂,教材也被别人用胶水黏住,根本撕不开。
我思索片刻,把教室多余的空桌子搬来,又从砖头一样重的书包里取出昨晚新订购的教材。
划课桌、毁课本,十六七岁的小孩最喜欢用这种恶趣味来攻破同龄人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忙于熟悉现行的教材,通过写试卷来试探这具身体对知识的熟悉程度。
同班同学的孤立排挤、老师的视而不见,我都恍若未闻。
但我不去搭理这些人,他们可不会就此放过我。
周五晚上放学,我还是被堵在了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