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好像都是太久远以前的了。
我思绪拉回,看向如今陆逾冷漠无情的一张脸。
我爸站在陆逾面前,身形如同风中枯木,摇摇欲坠。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着:「不是的,我的小禾不是那样的。」
他到底没有说出,我已经死了的事实。
可能是不忍说出口,也可能是这些年来,他也不愿接受和承认这一点。
他时常在深夜里,抱着我的照片自言自语:
「我的乖乖小禾啊,怎么还不回家?」
陆逾看我爸再次沉默,耐心耗尽,直接上车离开。
我爸本打算先回医院,但他手机响了。
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床位紧缺。
如果今晚再不能续上医药费,只能让我姐先停药,换到走廊上的床位。
我爸拿着手机,听着那边的声音。
深秋的风,将他的头发吹乱,露出几缕开始花白了的发丝。
他局促而茫然地回应着那边,最终还是咬牙打了车,跟上了陆逾的车。
七年前我跟陆逾分手的时候,我爸还在监狱。
他并不知道,我们当初分手得有多难看,陆逾当时又有多狼狈。
他只知道,我曾跟陆逾有多如胶似漆,感情浓烈。
所以他才会觉得,陆逾或许总会念及一点,前任的情分。
直到车在目的地停下,陆逾牵着他女朋友,直接进了前院。
连眼角余光都没再分我爸一点,就吩咐保姆锁上了铁艺门。
我爸杵在门外,面容灰白狼狈。
一直等到夜色降临,他也只等来陆逾让保姆转述的同一句话:
「想借钱,就让唐禾来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