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川,你为了沈意安差点被我打死,可她呢,她却安心享受你的庇护。”
“这样的人,你也喜欢?”
季凉川带着讽刺的笑意,回应道:“苏时砚,真正可悲的是你。一个连自己母亲的凶手都认错的人,一个连心爱之人都敢伤害的人,活得连猫狗都不如。”
“你说什么?”
苏时砚怒目圆睁,拳头紧握。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苏总,我们找到了夫人车祸的监控,还有……她的尸检报告。”
苏时砚愣住了,季凉川趁机给了他下巴一拳。
“唔……”
季凉川从地上爬起,俯视着满脸震惊的苏时砚。
他冷冷地说:“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家。”
苏时砚却突然冲向书房,推开季凉川。
书桌上,摆满了我的照片。照片上的我,满脸是血,有的甚至难以辨认容貌。
我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我知道自己死状凄惨,一颗眼球脱出眼眶,左额深深地凹陷。
法医在辨认我身份时颇费了一番周折。
这些照片,季凉川竟如此直白地摆放在书桌上,我心想,他也不怕夜里做噩梦。
此刻,苏时砚正一手握着照片,一手听着下属的报告,他的目光在电脑屏幕和照片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愿放过任何细节。照片因他的用力而出现了折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和迷茫。
屏幕上播放的是我车祸时的画面,两车剧烈相撞,我的车辆在瞬间被抛向空中,那一幕令人心悸。
苏时砚的眼睛瞬间充血,他握着鼠标的手颤抖不已,却固执地一遍又一遍观看那段视频。
“你怎么知道她出了车祸?”苏时砚的声音嘶哑而困惑,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不知情,而季凉川却知道了。
季凉川冷讽道:“你难道忘了,她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苏时砚急切地追问。
季凉川却故意拖延,享受着苏时砚的焦虑和愤怒。
“什么秘密?”苏时砚的眼睛几乎要裂开,血红地看着季凉川。
季凉川终于严肃起来,面无表情地说:“她说,真正害死你母亲的,是苏以沫。”
“不可能。”苏时砚立刻反驳,他摇头不信,“不可能是以沫,我妈对她那么好。”
“季凉川,你敢骗我。”他怀疑地盯着季凉川,“这是不是你和沈意安设的局?你想帮她逃离我。”
“季凉川,你想都别想,告诉沈意安,她就算是死了,也必须待在我身边。”
我垂下眼帘,压下心头的酸痛。没关系,我已经死了,苏时砚是否相信这个真相,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再也无法伤害我了。
我被迫随着苏时砚离开了季凉川的家。离开时,我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回头寻找那视线,正好对上季凉川的眼睛。他的眼眶突然红了,嘴唇微微动弹,似乎在无声地呼唤我的名字。
我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直到那无声的“意安”再次出现,我才意识到,季凉川,他能看见我。
我的鼻尖酸楚,想要跑向他的怀抱,但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远离他。
我坐在车里,车厢内的气氛压抑,而我的双手却因激动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