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世的三日后,苏时砚接到了一通电话,通知他去认领我的遗体。他怀抱另一个女子,语气淡漠:
“她死了便死了,烧了再通知我。”
我的遗体随即被送入火化炉,化为一盒骨灰。工作人员再次拨通了苏时砚的号码,他却不耐地啧了一声,答应着:
“知道了,这就来。”
待苏时砚抵达,已是两小时后的事。
他衣衫不整,领口还残留着显眼的口红痕迹,显然刚从一场欢愉中抽身。他找到工作人员,嘲讽地问:
“沈意安的骨灰呢?不是让我来领吗?”
确认身份后,工作人员将装有我骨灰的盒子交给了他。苏时砚随手接过,眼中尽是讽刺:
“这真是沈意安的骨灰?不会是随便弄些猫狗的骨灰来敷衍我吧?”
工作人员震惊不已,连忙证实:
“苏先生,这确实是沈**的骨灰,有记录可查,您需要验证吗?”
苏时砚冷笑一声:
“不必,我信你们。”
我虽已逝,魂魄却未散。我猜想,或许是因为我尚未安息。
如今苏时砚已确认我的死,即便他恨我,念及旧情,也应会将我安葬。
然而,我未及欣慰,苏时砚突然失手,我的骨灰盒坠地,骨灰四散。他冷笑道:
“抱歉,手滑了。”
随即,他无情地踩踏我的骨灰,直至它们与尘土融为一体。
在工作人员的错愕与震惊中,苏时砚冷冷地说:
“记得告诉沈意安,这次的把戏很新奇,但同样失败。我妈的忌日快到了,她最好去我妈坟前忏悔,否则,即便她真的死了,我也不介意亲手挖她的尸体,让她受尽鞭挞。”
他的话充满寒意,令人心悸。我暗自庆幸,至少我的遗体已化为灰烬,避免了更不堪的结局。
工作人员还未来得及**,苏时砚便被一通电话匆匆唤走。
奇异的是,我的魂魄竟跟随他而去。无奈之下,我坐在副驾驶座,听着他与电话那头的苏以沫交谈。
那声音我熟悉,是苏家的养女,曾在我与苏时砚相爱时,试图让我离开。
我拒绝后,她便开始针对我,甚至在我公司散播谣言。
苏时砚得知后,曾严厉警告她,若再对我无礼,便将她逐出家门。如今,提及我时,苏时砚的表情冷峻了几分:
“提她做什么?扫兴,她又没真的死。”
苏以沫试探性地问:“如果她真的死了呢?时砚,你会怎么做?”
我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苏时砚。曾经的他,对我呵护备至,哪怕我只是手指擦伤,他都会心疼不已。他曾说,我是他的至宝,会一生呵护。
然而现在,苏时砚却冷笑出声:
“那我必定会举办连续三天的宴会,还要在全城放烟花庆祝。”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时我才彻底明白,苏时砚对我的恨意竟如此之深,深到我的死亡对他而言,竟成了欢庆的理由。
可是,苏时砚,我真的已经死了,只是你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