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陆鸣笙出现在葬礼上,我的灵魂就一直跟着他。
我努力地想要在他脸上找出一丝为我伤心的表情。
但很可惜,陆鸣笙始终面无表情。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
天空也开始下雨了。
一滴滴的小雨滴慢慢汇聚成大雨。
「管家,把别墅内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去拿一条毛毯给夫人。」
每到下雨天,我的双腿都会很疼。
平时派不上用场的双腿在下雨天竭力彰显它的存在感。
哪怕是我现在已经死了,回忆起来的时候双腿都隐隐作痛。
所以下雨天,我一般都待在卧室里不出来。
我还记得有一次下雨天我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
厨房窗户没关,猛烈的风将我整个人带着轮椅一起掀翻在地上。
是陆鸣笙第一个冲过来找我。
那时我们结婚还没多久。
「滚开!别碰我!」我那时推开了陆鸣笙搀扶的手,咬着牙自己把轮椅扶起来,爬了上去。
陆鸣笙双手无措地站在那,「我去给你叫医生。」
我没吭声,手心的伤口火辣辣的。
我讨厌狼狈的自己。
更讨厌让陆鸣笙看到这样的我。
自那以后,每逢下雨天,陆鸣笙就会让用人把所有窗户关上,还会自己检查一遍。
「先生,夫人她,已经不在了。」
管家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陆鸣笙沉默了一瞬,他只说了四个字,
「哦,我忘了。」
陆鸣笙的白月光——宋清幽回国了。
离我去世不到一个月,这两人就在咖啡馆里约会去了。
「好久不见了,鸣笙。」宋清幽坐在陆鸣笙对面,温柔地笑着。
我很不爽,可我现在已经死了,什么都做不了。
「你什么回国的?」
「前不久。」宋清幽喝了口咖啡,「阿姨说,让我来看看你。」
宋清幽说的阿姨,是陆鸣笙的母亲。
宋清幽是陆鸣笙的初恋兼白月光。
他俩是在大学期间认识的。
当时宋清幽被小混混骚扰,是陆鸣笙救的她。
陆鸣笙的眼角还因此落上一道疤痕。
浅浅的一道疤,但我总觉得不顺眼,找了很多祛疤医生来。
可惜收效甚微,陆鸣笙眼角的疤还在上面好端端地长着。
就像我跟陆鸣笙之间的鸿沟一样不可逾越。
「鸣笙,你该放下了。」宋清幽将手搭在了陆鸣笙的手指上。
陆鸣笙猛地将手抽了回去,拿出纸仔细地擦了擦,「宋小姐请自重。」
宋清幽露出伤心的表情,「鸣笙,你不用这样警惕我。我只是想好好跟你说说话而已,毕竟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好好说话应该不需要握手,我已经有妻子了。」
「可是,鸣笙,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