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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22 09:4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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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因为发现妈妈出轨,怀疑我也并非亲生,因而恨上我。

在我被人跟踪,向他求救时。

他说能看到我的尸体他会高兴死。

很快,作为重案清理师的爸爸,用新发生的经典碎尸案授课。

直到看到他课件里,案发现场照片中出现他曾为我做的独一无二的发卡后。

这个无比厌恶我的男人,终于当场疯了。

可是爸爸,你不是说为我收尸,会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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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最近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想跟你借点钱,换个市里的房子住......你放心,我这月工资一下来就马上还给......”

“你都毕业了,还这么不要脸来啃老?跟你那个死妈一个德行,就知道钱钱钱,你咋不去找那个**要钱?”

“我......”

“嘟......嘟......”

每次和爸爸的电话,就算成功接通,也说不过三个回合就被挂掉。

只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啊!

毕业后,我努力工作挣钱,除了白天的正式工作,还要晚上打两份工,却依旧赶不上把我养大的外婆生病吃药所需的花销。

因此,我只能在治安极差的城中村租了个破房子,独居在这儿。

门口即使放满男鞋,晾衣绳上常换男士衣裤,却依旧每日提心吊胆。

尤其近一周,我明显感觉每天在便利店夜班回家,都有人在背后故意跟着我,只是每次回头,顶多瞟见一个黑影而已。

今晚夜班回来,大雨倾盆。我没带伞,只能裹紧衣服冒雨往家跑去,可半道就感到背后那个人又出现了。

我忍不住颤抖着再次拨打爸爸的电话,却直接被挂断。

过了一会儿,他的微信语音发来:“再给我打电话,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我回头一看,那个身影这次没有躲闪,而是快步向我走来,我哽咽着拨打了110,满是雨点的屏幕对操作识别很迟缓,我只好手忙脚乱在身上擦着,一遍遍按着简单的三个按钮,脚下也忍不住飞奔起来。

终于家门就在眼前,报警电话也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110报警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

“我......”

刚要说话,一把冰冷的刀架在我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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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啊,来活了,这回你去系统里讲课可有典型素材了!”爸爸的同事李叔叔举着手机示意,“城中村,奸杀案,当场碎尸,据说是个刚毕业的小女孩。明天警队处理完,咱们再过去。”

作为重案清理师,本市大小刑事案件都是由他们去完成现场清理,恢复正常使用的模样。

愿意干这行的人真是太少了,要不是当初妈妈出轨,爸爸受了**,也不会从正常的殡葬师转行到这个更小众的领域来。

“城中村......”爸爸皱着眉头好像想起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只好甩甩脑袋,“爱哪哪吧,还得回去给我大儿做饭呢!”

“哈,你这个当养父的,可是真够格!”

“嗨,小寒最近正备考研呢,每天上自习学到很晚才回来,看着都心疼。这孩子一直就是学习刻苦,真能当上医生啊,不比咱们这日子过得舒坦啊!”

一提起董寒,爸爸总是合不拢嘴,哪怕他只是爸爸在一次出现场时,收养的孤儿。

“那......穆野呢?那闺女现在也毕业了吧?”

“提她干嘛?晦气,说不定跟她妈一样水性杨花的,不一定就死哪儿去了!”

爸爸的笑容变成一脸嫌弃,诅咒起来毫不吝啬。

可是爸爸,这回被您说中了。

当我昨晚被一刀刀捅在身上时,所有的惧怕竟然变成一种解脱。

也许我这样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您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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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我也曾是个无比幸福的孩子。

爸爸做殡葬师虽然说起来不太上台面,但高薪稳定,漂亮的妈妈也因此不再工作,愉悦自己就好。

比起每天只知道打扮精致往外跑的妈妈,顾家的爸爸才是真正的爱我,每天学着给我扎美美的辫子,起早做各种营养餐,甚至允许我给他画很丑的妆,还自豪的**发朋友圈......

直到9岁那年,我们的人生都彻底崩塌了。

爸爸发现妈妈已经出轨很久了,曾经我与妈妈极度相似让他喜爱的模样,如今却变成他最痛恨的脸。

他一直怀疑我也不是他亲生骨肉,却又不敢做亲子鉴定自戴绿帽,于是大吵一顿毅然离婚后,根本不顾我跪着哀求转身离去。

妈妈自然投奔了情夫,年幼的我只能跟着多病的外婆一起生活。

我一直幻想有一天爸爸会放下仇恨,想起我们曾经快乐的日子,然后重新找到我,继续给我做香香的红烧肉......

可董寒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种幻想。

那次出现场,还是新转行的爸爸一身疲惫,干完活发现一个和我同龄的小男孩,正胆怯地站在门外看着他。

“你是这家的?”爸爸来到门外抽烟,借机和他搭话。

“嗯......我爸把我妈杀了。”9岁的董寒,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爸爸一时心受触动,把这个孩子领回了家。

从此爸爸有了一个儿子,却再也不会提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董寒的确很懂事,小小年纪却包揽了所有家务,爸爸简直如获至宝,把他视如己出。

有一次高中的我偷偷躲在爸爸家楼下,想看看爸爸,被放学回来的董寒发现,亲切地把我领回家,给我拿吃拿喝,十分热情。

结果,回家的爸爸见到我暴怒,一顿拳脚把我赶出了家。

房门在我面前关上那一刻,我看到屋里的董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从此,我再也不敢踏入爸爸家门。

如今,我跟着下班的爸爸,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看爸爸哼着歌在厨房忙活着。

原来爸爸的爱依旧还在,只是与我无关而已。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原来是外婆打来的。

“穆敬天,穆野最近联系你了吗?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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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不上她你给我打电话干吗?为啥不去找你那**闺女去问?那小野种跟我有什么关系?”

“穆敬天,之前小菲是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啊!而且穆野除了长相,剩下的习惯秉性都和你这么像,连爱吃肉都一样,你怎么就对她这么狠心?尤其昨天是她的23岁生日啊,她不可能不和我联系的!”外婆痛心疾首地问。

爸爸正扒拉着红烧肉的锅铲明显顿了下,还是不耐烦地说:“反正我不知道她在哪儿,说不定和她妈一样跟哪个黄毛鬼混,以后她的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爸爸冷冰冰地挂断电话。

晚上,董寒下了晚自习回家。

我飘在客厅里,看这对父子俩温馨地坐在桌前,谈论着今天的见闻。

“爸,明天你又要去城中村啊?这回又是什么案子啊?”董寒好奇地问。

“哎,这事现在就别提了,怕你恶心得吃不下,来,多吃几块肉!”

爸爸脸上挂着慈爱的笑,一次次往董寒碗里夹着肉,那情形如此熟悉,如今对我而言却又如此陌生。

爸爸,爸爸,如果你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依然会觉得恶心吗?

饭后,董寒又孝顺地陪爸爸给园子里他最钟爱的兰花培土,才去睡下。

兰花娇贵,这几天父子俩总要抽出时间来侍弄一番,却也是他们享受的亲子时光,尤其董寒不顾学业繁忙,总是抢着干活,让爸爸很是欣慰。

今天白天董寒特意抽出时间,替爸爸给兰花施了肥,园子里弥漫着肥料难闻的气味,但比起重案现场,完全小巫见大巫。

爸爸心事重重坐在花坛边发着呆。突然,一个陌生电话吓了他一跳。

“穆敬天,我妈给你打电话了吧?穆野都不见好几天了,你也不管管。”

妈妈熟悉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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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这应该是爸爸和妈妈第一次因为我有了交集吧?

我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温暖涌起。

“**,你还敢打电话来!你生的小杂种你自己不管来问我,还要不要脸?”

“再说一遍,她就是你的女儿,不信你就去做亲子鉴定,不敢就别瞎说,你个怂货!”

“你个**说话能信就有鬼了!我当初挣钱养你,你却出去养小白脸,说**的事不光彩,还说我怂,现在**的活谁敢说我怂?告诉你,我转行干这个就是为了哪天去给你收尸!”

爸爸怒吼完,气愤地挂断电话。

这个场景,让我忍不住回想起9岁时那个令我终身恐惧的生日。

妈妈的情人来到我的生日会现场,当着所有亲朋好友面向我爸爸挑衅。被赶跑后,爸爸又对妈妈大打出手,我去拦着,却被杀红眼的爸爸一把推到桌子下,桌上的餐具悉数落在我身上,小小的我蜷着身子大哭起来。

哭声惊醒了爸爸,他心疼地跑来,把我从餐具碎片中拎出来抱在怀里,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下子把我推开。

他死死盯着我的脸,突然开始狂笑起来。

“我真是个**啊!”

从此,我成了他除了母亲,最厌恶的人。

可是爸爸,既然你这么害怕我非亲生,为何迟迟不肯做个鉴定呢?

如果我是你的亲女儿,你会不会后悔再没机会像儿时那样,能够紧紧拥抱我呢?

毕竟,此时的我已如此破碎不堪,你永远都抱不到了。

终于,冷静下来的爸爸还是忍不住打开与我的微信聊天记录。

聊天历史里,基本是我单向的消息,小心翼翼地向爸爸分享着自己的重要人生节点。

他的页面里,我的语音旁都是小红点,原来他一条都没曾听过。

大学时第一次拥有了手机和微信号,我兴高采烈地加了他,当看见他通过的消息时,忍不住兴奋地跳了起来。

结果他给我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给老子滚远点,别烦我。”

而第二条,便是我出事那天,他骂我的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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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我刚搬到城中村时发给他的定位,狠狠地抽了几口烟。

随即退回对话框,恶狠狠的发了条语音:“小**,告诉你,别装失踪吓唬人,想拿这个唬我给你钱,做梦去吧!赶紧给你外婆回消息,死在哪儿都给个信,别逼我去给你收尸,那老子可乐死了!”

爸爸,这回你要是知道真的可以为我收尸,会不会真的这么高兴呢?

第二天,爸爸和李叔叔来到我的小屋子里。

“呦,还有男人的鞋,看来不是一个人住啊。”李叔叔隔着口罩,边收拾边八卦。

爸爸皱着眉头清理着厕所里的血渍和残留组织,心不在焉回道:“女人啊,多大年纪都一个德行!”

“但是这次真的经典,你看,这里是捅刀的地方,这里是碎尸的地方,血溅的角度很有代表性。据说整整23刀,小姑娘没少遭罪啊!这回你讲课用这个案例,多有说服力!”

爸爸闻言抬头看了看地板上画的人形定位,陷入了沉默,只有李叔叔兴奋地拍着照。

只有我知道,那晚上捂得严严的黑衣人,唯一对我说的话就是:“今天是你23岁生日,我来给你送个礼物。”

看来,那个晚上,这个黑衣人完全是冲着我来的。

只是不知道,如此卑微的我,还值得谁如此大费周章来除掉我。

刚开始他先是粗暴地要了我,我以为,碰见的就是个色狼。

直到后来他说完那句话,一刀一刀悉数进入我的身体时,那种巨大的疼痛让我全身紧绷,却还是气若游丝地对这个陌生人说:“谢谢......”

是谢他记着我的生日,还是谢他让我这草芥般残破不堪的人生终于迎来尽头,已经失血过多的我也说不清。

只记得那个黑衣人听了一愣,好似哭了起来。

再然后,我就彻底归于黑暗。等再次醒来,便是懵懵懂懂的幽魂状态了。

我陪爸爸处理完自己的死亡现场后,又跟着他出门抽烟,就像小时候那个小尾巴一样。

他的眼神在烟雾中有些迷离,过了会儿还是掐掉了烟,拿出手机,打开那个定位。

看到当前位置和定位重合的一刹那,我看到爸爸捏烟的手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