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玉柔拿起桌上的照片,一连几张,全是香艳的场景。
不过照片只拍到盛夏的脸,而那个男人,只有宽肩窄腰的后背。
“夏夏,这到底怎么回事?”林玉柔不敢相信地望着女儿。
盛夏只是盯着照片不语。
裴骁嗤道:“怎么,不敢承认?”
“在我面前装清纯,却在外面找野男人?你要是觉得我裴骁不好,大可以说清楚,我们一拍两散!
“你们盛家破产,我能跟你在一起,你不知感激,还干这么不要脸的事!”
“裴骁。”一直沉默的裴靳年沉声开口:“怎么说话的?”
裴骁愤慨,见裴靳年发话,恭敬了几分,但仍难掩气怒:“二叔,今天多亏是您来,如果是我爸妈,恐怕要被气死当场!”
“是......是不是这当中有什么误会?”林玉柔怎么都不能相信,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
“误会?”裴骁讥讽地指着照片:“都拍的清清楚楚,还能是误会?”
“阿姨知道你生气,但是......”林玉柔不知该如何解释,看到裴骁怒火冲天,只能转而对裴靳年陪笑道:
“裴总,我们家盛夏一直都很听话,虽说盛家落魄,但对她的教养从不含糊,我看这当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不如今天暂缓商议他们的婚事,等我问清楚再......”
“您还想着我跟您女儿结婚的事?”裴骁像在听笑话一般,讽笑一声:“当我是冤大头?”
说着,他眼神轻蔑地看过去,“盛夏,我们分手!”
一听见分手二字,林玉柔着急了,“夏夏,你倒是解释啊!”
盛夏睫毛抖动,手指蜷了几分,她先看向母亲:
“他说的没错,但也并不全是,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解释。”
难道要她解释照片里的男人就在当场?
余光带过另一个当事人,他倒是好整以暇,仿似在看戏。
裴骁冷哼一声:“事实摆在眼前,你当然解释不出!”
盛夏转头,面容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指责而慌乱:“我同意分手,不过,这句话应该是我说。”
“裴骁,我要跟你分手。”
说完,她拿出手机,手指划动几下,调出了一段视频并转向他,不再多言。
画面里,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门外,裴骁正抱着一个女人拥吻,看着忘我又深情,毫不在意身边经过的路人。
而那个被他拥在怀里的女人,正是她的表妹,宋子琪。
那天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两人吃了饭又看了电影,裴骁甚至还提出带她去看日出。
盛夏心疼他头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便体贴地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果然,心疼男人会变的不幸。
就在裴骁离开后,盛夏发现他的外套没拿。
追出去时,只见裴骁正打着电话准备上车。
她刚要挥手,遥遥听见他口中叫了一声“宝贝”,还对着手机吻了一下。
盛夏怔住,不敢相信,也不敢朝坏的方向想。
最后叫了辆车,跟在裴骁的车后。
直到看见他将车停在路边,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地与宋子琪抱在一起。
更讽刺的是,这天还是情人节。
她的心犹如被冰棱子刺进,凉到发痛。
视频播完,裴骁的脸色已然变的很难看,“你居然跟踪我!盛夏,没想到你还是这么阴险的人!”
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程度?呵!
盛夏忍不住笑了一声,讽刺意味甚浓:“所以你劈腿就是对的,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裴骁还要张口,她不再给机会:“如果真要分对错,大不了我们扯平,分手,我双手双脚同意,但脏水别只往我身上泼。”
盛夏起身,看向裴靳年,眸中却不知该带什么样的情绪:
“裴先生,抱歉,浪费您的时间,我想,您不会希望再见到我......我们,今天这顿饭就到此结束。”
她想尽快离开这,不仅是裴骁让她觉得恶心,更多的还是因为裴靳年,尤其看到那些照片,昨晚的云雨似乎又历历在目。
不论什么原因,她希望到今天就此打住,不想与裴家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裴靳年半眯着眼眸,一侧唇角似勾未勾。
她竟瞧出一丝笑意,讽刺的笑意。
那样的笑让盛夏如芒在刺,不待他说话,逃似的慌张离开。
车里,林玉柔看着女儿,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伤心难过的神情。
“夏夏,你怎么不告诉妈妈?妈妈也好帮你出气,至少去问问你姑姑,她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再想女儿嫁进豪门,也不是无底线的。
“苍蝇不叮无缝蛋,就算问了,姑姑是什么样,您还不清楚?”
盛家破产,曾经的豪宅,房产都被收走,她们娘俩一时没有地方住,只能寄住在姑姑施舍的一套破旧的小房子里。
好在她还能住研究生宿舍,不至于拥挤。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盛夏不想因为自己,母亲就被赶出来没地方住。
“都怪我,不光帮不上你,还是你的累赘......”林玉柔深深地自责。
盛夏摇头,眸光坚毅:“只要您健健康康的,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这个话题终归让人伤感,林玉柔顿了顿,换了个口吻,小心地问:“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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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每天要打很多零工,咖啡厅服务生,蛋糕店员,有时候还做做代驾,送个外卖。
“盛夏,我这有个临时的**,你要不要去?”电话里,曾经一起做零工的晓晓问。
“去,当然去。”只要不违法,她都去。
“好,今晚六点,你来天伊。”
天伊,高档会所,她记得父亲在时,经常去那里谈生意。
晚上,晓晓先把她带去经理室办理手续,随后被安排做酒水推销。
盛夏是第一次,晓晓便给她做示范。
推开包厢门,晓晓行云流水般地将各种洋酒和果盘放在桌上。
“酒水已经上全,今天我们会所又到了几瓶七四年的F国红酒,各位老板要不要试试?”晓晓面带微笑。
坐在正中的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搭腔:“没问题,不过,我们还想试试人,你们俩有没有这个服务?”
男人目光猥琐,先在晓晓身上打量,后来直接把视线落在盛夏身上,尤其那双只穿着百褶短裙的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