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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的监控很快就流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舆论的声音大得像浪潮几乎将我淹没。
裴氏的对家、何佳让这把火烧得又高又旺。
一时间几个关于我的词条久居高位,久久不下。
点进去无一不是各种谩骂质疑。
傍大款、心机、仗势欺人......
这些年我和裴昱的恩爱关系几乎成了裴氏的活招牌,这下招牌被砸,连带着裴氏的股票也受了影响。
裴昱回来了。
我一直在等着他的问责。
他问了,但我总觉得他有那么点诡异的开心。
“怎么回事?怎么要和人动手。”
我闻言,切牛排的刀一顿,放下了。
以前我在咖啡店被欺负反击回去,他从来不问谁对谁错。
只笑着说,那人好运,我反击了回去,不然他就要赔人医药费了。
我没说话,他将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割好,放进我的盘子,“给人道个歉吧。”
“你大概是听到了什么话才为难她吧?她家是裴氏接下来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
我彻底没了食欲,将刀叉往面前一丢。
金属碰撞瓷盘发出“哐啷”一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只看到我泼她就要我道歉,你不问问她说了什么吗?还是你笃定我就是嫉妒成性无理取闹的泼妇?”
裴昱皱了皱眉,表情带着愕然。
我继续说:“我可以为了裴氏道歉,但是裴昱,我的孩子没了你一点不愧疚吗?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怪我太天真,信了你的话,要是知道有一天你也会变心当初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的情绪太激动,话语间眼眶中的泪又包不住滚了下来。
裴昱皱着眉将我揽入怀中,按住我的挣扎,“你在胡说什么。”
“不道歉就不道歉吧,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么对我。”
我的剧烈挣扎被他死死按住,也哭得没了力气去反驳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变心在先,毁诺在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仿佛我才是那个辜负真心的人。
眼泪糊了满脸,在裴昱昂贵的西装上浸湿开一片痕迹。
我没有力气解释和反驳了,只想逃离,“我们离婚吧。”
空气又一瞬间的静默,而后裴昱不可置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说什么?”
我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裴昱的双手用力的捏着我的双肩,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将我从他的胸前推离开来几分,声音咬牙切齿:“我不允许!程晨,你只能是我的!你想和哪个野男人跑?”
他扭曲的面容和几乎发红的眼眶让我的心狠狠一跳,本能的想跑,换来的是更加强烈的桎梏。
他将我打横抱起丢在了床上,开始撕扯领带。
黑暗中他立在床边,高大的身影被身后客厅里的光勾勒出轮廓,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往后撑着身子往后退了退,又被他抓住脚踝拖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没了就没了,这么想要孩子,那就怀一个我的孩子。”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是裴昱会说出的话。
他的吻带着炽热的气息落下来,被我侧头躲开:“别让我恨你,裴昱。”
他冷笑一声,“恨我吧,随你。”
剧痛破开我的身体的时候,只觉得灵魂都死了。
连带着记忆中那个赤诚又温暖的裴昱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