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洲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温卿颜看了一眼上官音,攥着手开口:“事已至此,和离于你我都好。”
谢沉洲却是冷笑一声,语气不屑:“温家十几口人被我养着,和离,你受的起吗?”
温卿颜被谢沉洲的话刺得狠狠一颤。
谢沉洲不再理会僵住的温卿颜,径直带着上官音离开。
上官音喜形于色地挽着谢沉洲的手臂走到太医院门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谢沉洲一把推开。
谢沉洲随手从腰间扯了块玉佩丢到上官音脚下,语调冷淡:“将孩子打掉。”
傍晚,丞相府。
温卿颜立于廊下,满眼皆是苦涩。
才子佳人的故事,不过是一纸荒唐而已。
她都忘了是从第几年起,谢沉洲再也没回府用过晚膳。
前院传来动静。
她诧异抬眸,就见谢沉洲提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侍从,人人手上都端着一套由内廷司打造的首饰。
谢沉洲上前走到温卿颜身前:“送你的。”
温卿颜怔然看着谢沉洲,没有说话。
半晌,谢沉洲耐心耗尽,眼底俱是冷意:“还没闹够?”
他都已放下身段来哄她,她还想怎样?
温卿颜心底狠狠一抽。
她攥着手看向别处,开口道:“你若觉得我在闹,大可去别处。”
谢沉洲眼神就那么一寸寸冷了下去,他一把将温卿颜扯进怀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温卿颜,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沉洲,你放开我!”温卿颜惊得提高了音量。
谢沉洲听出她声音中的厌恶,瞬间恼羞成怒:“我倒是将你脾气给养大了!”
话落,谢沉洲将人拦腰抱起,直冲后院卧房而去。
没等温卿颜反应过来,人已被谢沉洲拦腰压在榻上。
“谢沉洲,你住手……”
温卿颜费力挣扎,推搡间腹部传来一阵阵痛,温卿颜瞬时慌了,脸色倏地一白。
谢沉洲察觉到不对劲,微微将身子撑起,竟发现温卿颜身下渗出了血迹!
他眸色一紧,冷声问:“怎么回事?”
温卿颜身子一缩,声音轻不可闻:“我有身孕了……”
谢沉洲顿时一喜,却在看见身下人苍白的脸之时,神色沉了下去。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怀我的种?”
温卿颜眼睫轻颤,没有说话。
谢沉洲脸色阴沉无比,起身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翌日一早。
温卿颜刚梳妆好,便有下人来报称温母来了。
片刻后,前厅。
温卿颜看着温母:“娘,你怎么来了?”
温母扫了眼温卿颜的腹部,语气试探:“沉洲说你有身孕了?”
温卿颜点头。
温母瞬时神情激动:“娘这就去为你寻偏方,争取一举得男!”
说完,便快速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温母都未曾说一句关心之话,只想让她诞下男孩。
温卿颜只觉一阵苦涩充斥喉间,心里压抑得厉害。
用过早膳不久。
谢母又带着一堆下人和补品特意从南郊别院赶了过来。
给她安排了专门的侍女服侍,并允诺只要诞下长孙就奖励黄金万两。
温卿颜只是沉默着,任人安排。
之后的日子,谢沉洲每日都会回府用膳。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成婚之时,可温卿颜总觉得,这只是一场虚幻假象。
这日。
温卿颜离府去大相国寺上香,途中被一个身着女官服饰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她蹙了蹙眉问:“你是?”
女子嘴角一勾,挑衅般开口:“我乃御史大夫之女刘栀落,亦是丞相的贴身女史。”
‘贴身女史’几个字被故意拉长。
温卿颜呼吸一滞,只觉心被撕裂般的疼。
刘栀落眼中带笑,语气愈发挑衅。
“夫人身怀六甲这段时间,我会代你好好照顾丞相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