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徐晨刚结束了漫长的出差，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连下巴上的胡渣都还没来得及打理。

他看起来累得连个招呼都懒得打，习惯性地往餐桌走去，想找晚饭吃。

以往这个时候，我总会提前准备好晚餐，等他一回家就能吃到我精心准备的美味。

但今天，桌上只有那份我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徐晨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走到我面前，把那张纸拍在桌上。

怕吵醒已经睡下的女儿，他压着声音问我：“沈鸢，这是什么意思？”

徐晨以前从不会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保持镇定：“就像你看到的，我要和你离婚。”

他紧咬着牙：“你这是发什么神经？我最近是忙，可能忽略了家里，但我不是说了吗？等我有空了，我们就去旅行，你别在这个时候找茬好吗？”

这几年的婚姻生活里，每次我因为他忽略家庭而不高兴，徐晨就会这样哄我。

以前的我太天真，一听到他对未来的承诺，就会劝自己要理解他。

但现在，看着眼前的徐晨，我只想冷笑。

“是吗？你没空陪家人，也没空给女儿买她期待的生日礼物，却有闲情给夏如笙带礼物！”

徐晨脸上掠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不屑地说：“就为了个纪念品，你至于吗？沈鸢，别这么小心眼！”

“夏如笙帮公司拿下了大合同，她只是随口一说，我就顺便帮她带了个玩偶，我以前不也经常帮同事带东西吗？怎么到她这就不行了？”

“你太敏感了，我真的很失望。”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徐晨总觉得自己做得无可挑剔。

他只是在女儿刚出生时，因为不想面对哭闹，下班后宁愿在车里待上一两小时。

他只是在给加班的同事订夜宵时，特意嘱咐店家夏如笙的那份要中辣，不要葱蒜。

他只是在发纪念品时，让秘书把夏如笙的名字放在最前面。

他只是为了给夏如笙买玩偶，特意绕道去了拥挤的迪士尼乐园，多开了十八分钟。

我知道徐晨没有出轨，他也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但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我默默地站起来，提起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

“三天后，我们在民政局见。”

徐晨喉咙动了动，手似乎想要伸出来挽留我，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沈鸢，你要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没事。”

“但离婚，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想想我们还有孩子，甜甜才四岁，她离不开父母。”

我冷笑着，最后一次认真地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人。

“徐晨，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

“对，我要离婚，就因为那个破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