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四天,我跟我娘就被马车拉到了远郊,扔在了雪地里。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娘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也从来没给我讲。
自我开始记事起,我们就住在村尾的茅屋。
娘每日会做一些糕点,拿到集市上去卖。
这是她在府里的时候跟厨子学的手艺。
只是很偶尔的时候,她会摸着我的头,跟我说都是她的错,
是她没有本事防住恶人,没有本事争取到属于自己的,还害得我现在这番模样。
我不明白她说她错是错在哪。
我十五岁生辰那天,门口来了辆马车,驾车的阿叔朝我娘拜了拜。
“二夫人,老爷让我带你跟大小姐回家。”
我娘只是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然后拉着我坐上了马车。
那日正在下雪,也不知道和十五年前那场雪比起来,哪场更大。
“娘,我们要去哪,我不去,我们就留在这,好不好,娘,我们就留在这。”
我无来由地害怕起来,
但是娘摸着我的头,跟我说不要害怕,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后来我在想,如果她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会不会后悔那天带着我坐上了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