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完,他丢下笔,二话不说就老当益壮的窜到了房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随着房门的拉开,这香味由远及近,越发浓郁,他满脸沉醉的吸着香味,恨不得将四散开来的香气全都收入胸腔中,“川子媳妇,这是什么饼啊?怎么这般香?”
白大夫的一双眼睛全都落在了秦香云端着的碗里,只见碗内的薄饼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看起来又薄又脆,间或点缀着几点绿色,却是白大夫从未见过的模样。
秦香云见自己的饼果然将屋里的人吸引了出来。
她笑道,“这是我今儿个早上,采了自个儿菜地里的韭菜香葱,和着面米分做的。我想着这大中午的劳烦您顶着大太阳的跑这一趟,就献丑的将这些拿来了。”
“诶,给我老头子吃的?”
白大夫虽然很想去抢,但好歹是村里有名望的大夫,怎么也得矜持些,如今听到秦香云自个儿这么说,他立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献什么丑啊?老头子我最爱吃饼了。”
秦香云听到这话,将早就备好的白色的硬板纸拿了出来,一折为二,用硬板纸包住饼,递给了白大夫。
白大夫看着秦香云拿出来的硬板纸,还好奇了一下。
但美味当前,他是没时间去询问了,接过饼,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牙齿刚触碰到面饼,立即在嘴里发出了碰撞,原本的香气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归宿,开始在嘴里横冲直撞。
白大夫忍不住,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他还未回过神,就发现一个饼居然被他吃完了。
秦香云见状,懂事的又给了白大夫两个,白大夫笑眯眯的接过,简直将秦香云当成了亲孙女,怎么瞧怎么顺眼,自然也就不站在门口,挡着秦香云了。
秦香云进了屋,见赵覃川就坐在木板床的床沿,幼幼则是躺在床上。
“你,要不要......”
秦香云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那背对着她的男人,声音极冷的开口道,“出去。”
秦香云前世从不和外人接触,一辈子就待在厨房了,除了研究做菜,就是收徒弟,每个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若非家族的酒楼出了状况,她不得不透露空间的事,最终,还被那些贪心的家人,害死。
她现在还在酒楼的厨房里待着。
她不擅长和人交流,像赵覃川这样凶她的人,也是从来没有过。
“没有看护好幼幼,确实是我不对。”
她开了口,却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赵覃川都听不进去。
她见赵覃川还是不理她,她只好将饼放到桌子上,回头又瞧了眼,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的赵覃川道,“饼我放在这里了,你先吃点。我等会儿再去给你熬点粥,你好好歇着。”
说完,不等赵覃川的反应,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秦香云走出去之后,赵覃川终于蹙着眉,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香云刚走出去,白大夫又迎了上来。
见秦香云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朝屋里瞧了一眼道,“还有饼吗?”
秦香云本还以为白大夫是要安慰她呢。
猛地听到这话,她哭笑不得的瞅了白大夫一眼道,“饼是没有了,我准备熬点粥,白大夫要是不嫌弃,等会儿,就一起吃点吧。”
“哎呦,还叫什么白大夫呢。叫我白爷爷吧,我老头子最喜欢你这样的孙女了。别担心,有我老头子在呢,他欺负不了你的!”
白大夫吃了秦香云的几个饼,迫不及待想尝尝秦香云的其他手艺。
于是,果断决定,以后要经常来蹭吃蹭喝。
看这丫头脾气挺好的,定是不会介意的。
秦香云见白大夫这是在给她做主,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白爷爷,那就麻烦您开些好的药,先帮我将我家当家的伤治好吧。诊金和药费,我会尽快给您的。”
云美嫁过来不到半个月,就让赵覃川买这买那的,大部分都是没有用的胭脂水米分,赵覃川开始是真的对这个媳妇挺好的,只要是云美要的,都想办法满足,直到赵覃川发现,云美居然打骂幼幼。
秦香云回忆起这些,想到自己屋里那些没用的东西,猜都猜的到,赵覃川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银子了。
白大夫听了,不赞同的瞪了秦香云一眼道,“你这丫头,都叫我爷爷了,还说什么客气话呢。以后啊,只要你给我老头子三顿饭吃,别说诊金和药费,就是你要老头子当牛做马都没问题啊。”
秦香云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白爷爷,那以后就麻烦您了。别说一日三餐,就是你想吃五餐六餐都没问题。”
秦香云说完,又和白大夫说了几句,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白大夫则是满意的深吸了几口空气,进了屋。
赵覃川身上的伤口,白大夫已经给上过药,他查看过,赵覃川身上的都是皮肉伤,看起来血淋淋的,但并没有伤及筋骨,一个大男人,皮粗肉厚的,白大夫并不觉得有多少严重。
更何况,他可是神医,这么点小伤,完全用不着担心。
白大夫写完了药方,走到赵覃川的面前,捋了捋胡子道,“我说川子啊,你这媳妇挺好的啊。你以后别对她粗声粗气的了,免得把人吓跑了。”
“你要把人吓跑了,让老头子我吃不到好东西,老头子我可不放过你的!”
幼幼身子瘦弱,从小就体弱多病,又胆子小。
白大夫自称是村里唯一的一个神医,这三年来,和赵覃川打的交道还是挺多的。
赵覃川没有说话。
但只要想到那个女人对幼幼做过的事,他就忍不住皱眉。
早知道她是如此秉性的人,他定是不会娶她的。
白大夫见赵覃川不回答。
他有些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开口道,“这次你媳妇跑回家,肯定就是因为你对她太凶了。不说你这长相,就你这脾气,都没女人受得了你!”
赵覃川无意败坏云美的名声,更懒得向外人解释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