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衣袍滑落,露出他白玉一般的手腕。
明明是这样清冷如孤岭的气质,却透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力。
贺锦书身体紧绷,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雁回眉峰一动,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扯回了自己怀里。
“别离我太远。”
不容置喙的环抱住贺锦书,雁回缓缓闭上了眼睛,竟是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贺锦书吓的头皮发麻,极力克制着心底重新弥漫上来的惊恐。
“我可以下床吗?堂兄的尸体还在我床下。”
她找借口想要离开。
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贺锦书很不习惯。
雁回没动,只是问道:“你为何把他的尸体藏在床下。”
当时他感知到她有危险,因为受伤身体无法瞬行,所以促使分神来救了她。
尸体却没法处理。
“因为我想活。”
“哦?”
“虽然是我杀了他,可他该死,我不该死,所以我要活。”
雁回撩开眼皮,慵懒的模样颠倒众生。
“谁说是你杀的他。”
啊?
贺锦书楞了,呆呆怔怔的样子十分可爱,“不是我杀的他吗?”
“当然不是。”雁回勾唇抚住贺锦书的脸,“他妄想动我的东西,自然是我收了他的命。”
所以她没有杀人?
贺锦书睁大眼睛,先是猛的轻松,随后则是遍体生寒的冷意和害怕。
只觉抚在自己脸上的不是手,而是随时会取她性命的利刃。
“你说他想动你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雁回的手挪到她的肚子上,轻轻按压下去。
“这里,有我的东西。”
他眼眸划过一抹诡异的银色,随后就收回了手,抬头看向房梁。
“或者说,是我替人保存的东西。我一个朋友骤然离世前将这个东西交给了我,结果它却有了自己的想法。胆大包天逃了出来,藏到了刚出生的你身上,一藏便是十四年。”
其实雁回两年前便感知到了它已经有苏醒的迹象,却被绊住了脚两年后的现在才赶了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两年的迟疑,现在想取出东西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贺锦书听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捂着肚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你你你,你是说我肚子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它会不会伤害我,会不会吸我的精血什么的?”
听他说起来,那个东西应该是个什么小妖精吧?
“那你赶紧把你的东西取走啊,不要让它再留在我身体里了!”
贺锦书很聪明。
从雁回的只言片语里已经猜到,自己十四岁时身体发生的变化应当就是因为他口中的“东西”。
“我从十四岁时开始身体就不太正常,是不是因为它想要占据我的身体?!”
闻言,雁回眼神有些古怪。
“是如何不正常。”
贺锦书心口一跳,脸上爬上红晕。
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满含羞耻的全盘托出。
包括她时不时的渴望,面对男人时的异样。
“……这样的情况每个月都会发生,每次都是三四天才恢复正常,我拼命克制着,有时候洗凉水澡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