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生的本能,激发肖姝韵心中潜能。
她抬腿朝着陈昱之头上招呼。
幸亏练过几年舞蹈,柔韧性不错。
陈昱之下意识用手抵挡她的攻击。
瞬间,让她看到机会。
趁其不备,肖姝韵一把推开陈昱之,抬脚便往他下身踢去。
“混蛋玩意,去死吧。”
“肖姝韵。”
恐怖男陈昱之咬牙切齿吼道。
他后退几步,躲闪过肖姝韵的攻击,却丝毫没有被发现阴谋的尴尬。
只见他从容地收回手,随后公式化地朝着自己的新婚夫人勾动嘴角。
“夫人,你既然已经醒了,便随我一道去向母亲请安吧。”
......不是,你别这么笑,我好害怕!
肖姝韵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突破了次元壁,眼下她却连一个“帅”字都夸不出来,只想着撒腿跑路。
“好,好哇。”
听见想要的回答,陈昱之立马收敛笑意,玉石刻就的眉眼转瞬冻成冰山。
“那就跟上。”
天色已然大亮,漱芳院里的下人们来回洒扫,却没一个人向肖姝韵行礼。
到了正堂,才有人清了把嗓子,惫懒地抛出问候。
“哟,可算是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我这个婆婆去给做媳妇的敬茶呢。”
肖姝韵打眼一瞧,只见一华服夫人抚着珠钗,正冷冷地望过来。
和陈昱之有几分相像的面孔上写满刻薄,想来此人便是侯爵夫人,王若敏了。
肖姝韵被她打量得一阵牙酸,强忍不适侧过脸,接过婢女递来的茶。
“母——”
谁料她刚开口,便被王若敏不咸不淡地堵了回来。
“哟,这茶我可受不起,大婚之夜竟连自己的婚房都给烧没了!”
“我这新儿媳怕不是个火神托身,一来就给我候府这样一个惊喜。”
肖姝韵被她阴阳怪气地刺着,心里腹诽,面上却笑靥如花。
“母亲说的是,那儿媳这就搬出去,分府另住,再不给候府添麻烦。”
“你知道就......不,什么?”
王若敏被这句回话吓得立马站了起来,惊得珠钗乱晃。
“你,你说什么!”
一边的陈昱之则作壁上观,冷眼以对。
“你一来就烧了婚房,如今还想另找宅邸,候府的钱财可不是由得你如此乱败的!”
王若敏喘了口气,找回了几分底气。
肖姝韵则早有应对,嫣然一笑,贴心地提醒道:“这事不劳您费心,我们肖家缺许多东西,却独独不缺钱财——”
“你!”
肖姝韵面上不显山水,心底却已乐开了花。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离开这个虎狼窝呢,就有送上门来的借口?
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没到晌午,肖姝韵便吩咐下人们收拾好家当,风风火火地搬出了候府,找了一处京郊别院暂住。
离开主角,方能有她一片安稳啊!
肖姝韵慌慌张张忙碌了一天,谁知没到半个时辰,便又被人风风火火地接了回去。
“姝韵,哪里不适应就和为父说,可别再往外跑了,你一个女儿家,在外头万一遇到什么不测该怎么办!”
堂屋里,陈泽伟送来一堆珠宝金银,堆出半屋金光,光下面是肖姝韵麻木的脸。
边上,王若敏捏着帕子,附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硬生生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偏偏还要给肖姝韵回话。
“这孩子,我不过是和你说几句玩笑话,怎么就这么较真呢。”
说着,人又被陈泽伟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瞪完王若敏,陈泽伟又生气的看向一旁当树桩的儿子。
“还有你,孽障!姝韵如今是你的夫人,你不好好照顾她就算了,竟还让她受了委屈!”
陈昱之站在门边,平白被扣了口锅,于是径自背过身,企图眼不见为净。
“孽障!”
陈泽伟气得翘了胡子,重重一拍桌子,发了狠话。
“好哇,陈昱之,你继续装聋作哑!”
“我看你能不闻不问到何时,今日这一出算你欠姝韵的!”
“既如此,你就将你手下那些铺面都交出来,通通交给姝韵打理!”
“父亲!”
闻言,陈昱之终于转身,眉头紧锁,视线中带着明显的愠怒。
肖姝韵一个只会吃穿的草包,哪里打理得了他手里那些商铺?
与此同时,草包本人也蓦地一惊!
肖姝韵刚要摆手,谁知对面的陈昱之却突然沉沉地看了过来,薄唇一碰,吐出一个“好”字。
“不......”
肖姝韵细弱的挣扎声瞬间被陈泽伟爽朗的笑声盖了过去。
“好!姝韵,别担心,你尽管放手去做,有陈伯伯给你撑腰呢!”
可是她根本什么也不会啊!
望着陈泽伟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肖姝韵险些头顶冒烟。
突然,她背后响起锦靴踏地之声。
冰凉的话语如附骨之蛆,由椎骨层层爬上耳畔。
“我很讨厌被人掌控的滋味。”
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肖姝韵硬着头皮转过身,按住有些哆嗦的手。
“您说......”
陈昱之背手略俯下身,直直望进她眼底:“铺面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肖姝韵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笔墨气息,一颗心险些从胸膛里撞出来。
“半年内,你如果不能让这些铺面盈利增长一倍,就视作经营失败,到时候你必须以无才无德为名,与我和离。”
“和离!?”
肖姝韵眼前一亮,只觉胸口的大石瞬间崩成碎渣。
陈昱之却以为她不情愿,拧着眉,不耐烦地重复道:“对,和离。”
说着,他一抬手,边上的侍从立马送上刚拟好的书契。
肖姝韵正兴奋地盘算着怎样才能最快地把他这几家店败完,于是头也没抬,抄手拿过契纸,一口咬破手指,无比利索地按上了指印。
“妥了!”
抬起头时,她才看见停在半空的,陈昱之递来的毛笔。
空气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刻肖姝韵眉眼弯弯,脆生生地说了句“谢了”。
而后再藏不住眉梢喜气,兴冲冲的离开了,没走两步,她便捂着嘴加快步子跑远了。
“......她很高兴?”
侍卫林奇面色复杂,躬身将契纸收好。
“世子可能看错了。”
“......”
......
另一头,肖姝韵接了铺面令牌,没吃晚饭便兴致高昂地逛了过去。
小说里只寥寥一笔提起过陈昱之的经商天赋,只说他足智多谋,运筹了得。
她亲眼瞧见,才知道这是真了不得。
皇城根下,无论是客栈、典当行,还是茶肆、古玩店,陈昱之将手下各类商铺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铺面每日的流水账都够整条街的人吃上好几个月。
这样的起点,要她在半年内将这些铺面的盈利增长一倍,简直难如登天。
肖姝韵“啧”了一声,但进步难退步却快。
为了尽快脱离陈家这个虎狼窝,对不住了世子爷,她得把候府的生意场翻个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