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街外,才发现今日是无相城一年一度的“稻粱节”。
街上人挤人,正举办花车***。
北山很快带人追上来,我钻进***队伍,若我早些年定下与民同乐的规矩如今还在延用,那么最前面的马车应该坐着新城主。
北山应该会卖新城主面子吧。
豁出去了。
我跑到队伍最前方,瞅准那辆华丽马车,猛地跳上去。
清曜与我面面相觑。
熟悉的脸,陌生的眼睛,他目光冷的能冰封一切。
打死我也想不到,如今的城主是……清曜……
此时北山已追到车外。
清曜看了看我身上的嫁衣,我抢在他开口之前道:“我是风禾的好姐妹。”
清曜听见“风禾”二字,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神情浮上不耐,无心理会北山的家务事,挥挥手,“下去。”
我被一股强大力量推向车外。
“我知道你的秘密!”我扒住车门,“你一杯就倒,讨厌菊花茶,喜白不喜黑,每天早睡早起打死不熬夜!”
清曜:“……”
清曜:“下去。”
我:“你上床不喜欢点灯!”
“……”清曜捞住我手腕,将我拽回车里。
这时北山在外道:“拙荆喜欢胡闹,扰了城主的车驾,实在是失礼,还请城主允准臣将她带回,严加管教。”
清曜看着我。
我对他无声摇头。
清曜掀帘对北山道:“且等着。”
北山:“……”
北山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我松了口气,“北山好像很怕你。”
他面无表情,问道:“我的习惯你从哪里打听来的?”
“风禾告诉我的。”
“风禾是谁?”
“……”
才十年,他就把我忘了?
我不动声色打量他。
很快他倚在车壁,揉着眉心,轻飘飘地道:“不想说就算了。”
好像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不过随口一问。
我道:“风禾是你的发妻。”
他双眉渐渐蹙起,凝神片刻,道:“胡说八道,我何曾娶妻?”
我:“……”
我这小暴脾气。
我没好气,“那咋,你准备什么时候娶?”
是不是当了城主以后,再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清曜说过话,他眉梢轻挑,提起一点精神,抬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谁允许你来质问我?”
***完毕,马车远离人群,驶上宫道。
我挑帘看向车后,北山还在不离不弃地跟着。
我道:“我不想嫁给北山。”
他:“看得出来。”
“你帮我一帮,我可以报答你。”
“不感兴趣。”
果然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清曜都很擅长把天聊死。
我找回了久违的熟悉感,竟有点想哭。
然后我就哭了。
先是双眸蓄泪,再是啜泣不止,最后泪如雨下……
我哭的这么有层次,清曜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寻思给他酝酿把大的,他道:“好罢。”
我迅速擦干眼泪,安静望向车外,天际乌云蔽日,一如我此时的心情。
到了宫门,我随他下车,清曜转身对北山道:“强扭的瓜不甜,成婚的前提是两情相悦,若人家姑娘不愿意,你硬娶回家,也不会长久。”
这话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清曜:“这门婚事我看就算了吧。”
北山不甘地看向我,我装作害怕,往清曜身后一缩。
北山道:“臣听主上的。”
说完北山勾了勾唇角,“这几日搜集的美人,主上别忘了过目。”
清曜点头。
我:“?”
宫阙比之我在那会儿更焕然,看来清曜没少拿我的遗产修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