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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吃得少，力气还大。

就连砍柴的活干得利落。

我奶奶一直夸我爹给我找了个好媳妇。

可我却看到我爹把家里的斧头都藏了起来。

我喜欢跟小玉玩，因为她会给我捉蚂蚱。

我问小玉：「小玉好厉害啊，你在家是不是也一直玩蚂蚱？」

小玉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笑得很奇怪。

我不知道她看我干嘛，但也对她傻笑。

小玉说话有一个音儿。

按奶奶的说法，就是一听就是村里来的音儿。

「我在家要做农活还要照顾弟弟妹妹，哪里有时间玩蚂蚱。」

小玉捂住嘴小声地说：

「都是偷偷跑去玩的。」

我大笑着拍手：「好啊好啊，那我跟小玉天天抓蚂蚱，还要找堂嫂一起玩。」

小玉笑着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线。

好看极了。

小玉每天都在家陪我玩。

我爹见我没出去惹事。

对小玉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我跟我爹说想跟小玉去溪边抓鱼。

可是他理也没理我，抬起手就抽了小玉一巴掌。

我拦住我爹：「爹你干嘛打我媳妇。」

我爹大声嚷嚷：

「她这是想逃跑呢！你个傻子还傻愣愣送人家回去。」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玉。

可小玉坐在地上，哭着摇头：

「我没有，我真的不想跑，大壮对我那么好，我做啥子要跑啊？」

我爹抽了一口水烟：

「什么时候你怀大壮娃了，什么时候再说出去的事！」

我爹把小玉又关了起来，还骂我「蠢货」。

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只是想抓个鱼就连累小玉被打。

我爹不让我看小玉。

还让我早点洞房，才能当爹！

我气他把小玉关起来，所以我没听我爹的话。

跑去堂哥家找堂嫂玩。

她比上一次我见到的瘦了好多。

脸瘦得像骷髅，手腕细得仿佛可以随时被折断一样。

但是肚子却高高隆起。

堂嫂在厨房里盛汤，看到我来。

她原本那张绷住的脸动了一下，我看到她的嘴角扯了上去。

我想堂嫂应该是很高兴吧。

我高兴地告诉她：

「我刚刚又去爬树了...」

说了太多话，我感到口干。

于是端起一碗刚盛好的汤，想拿来喝。

可堂嫂却脸色大变，把我手中的汤打到地上。

我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堂嫂大得突出来的眼睛动了动，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这汤是给你表哥补身体的，小孩子喝了不好。」

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大口大口地喝水，也没在意。

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激动地用手比划着跟堂嫂说：

「我爹给我娶媳妇，小玉，堂嫂跟我们一起玩。」

堂嫂发出冷笑，看着我的眼神一下子也变得很吓人。

好像透过我在看我堂哥一样。

我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说过不要媳妇。

双手后知后觉地捂住嘴：

「我不打小玉，对小玉好！」

堂嫂的脸阴沉了下来，阴沉地对我说：

「再好也是拐卖，是犯法！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我就不该跟你多说话！」

堂哥刚好听到这话，冲进来打了堂嫂。

我用力拉住堂哥，嘴里大声喊着：「堂哥别打！堂哥别打！」

堂哥后面踢了堂嫂的背好几脚才泄气。

转身搂着我的肩膀，让我陪他喝酒。

我不敢回头看堂嫂，我害怕她不会再理我了。

我在堂哥家吃了饭就回家。

堂哥叫我去找媳妇睡觉。

我跟他说不要。

转眼就偷偷跑进房里，我想跟小玉说话。

可是小玉不理我，一个人蹲在墙角。

我困得躺在地上。

我以为我是醉了。

小玉看我的眼神就像堂嫂今晚看我的眼神一样冷漠、仇视。

睡着睡着，我被肚子的绞痛感痛醒。

好像有一直手在抓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想开口说话，可一张嘴吐出的都是白沫。

我在地上爬着，艰难地开口：「小玉小玉...」

小玉蹲在墙角，看着我没有动作。

她怎么还笑了？

后面我闭上眼睛才听到她大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