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旁边一老伙计看到了船舱里的塑料筐，问道：“不对劲，俩人喜气洋洋的样子，是不是有收获？”

“还藏着掖着卖关子。”

“给贝爹阿爹们（伯伯叔叔）瞧一瞧。”

他们哥几个都是老渔民，在渔船靠岸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渔船吃水线很高，说明船里装了重东西。

渔船里能装啥，除了水就是渔获。

当然，他们也没觉得俩小伙能有什么大的收获。

巴叔也是关心则乱，没注意到这些，听老伙计这么一说，才仔细打量起渔船，问道：“捕到鱼了？”

康仔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

他激动的喊道：“捕了一船的飞鱼！”

什么？

巴叔等人一脸吃惊，异口同声的喊道：“真的假的？”

“你们是怎么捕到的？”

其他几个老渔民也都是一脸好奇和不敢置信。

康仔一脸古怪的说道：“不是捕到的。”

巴叔一听，顿时怒了，打断他的话，喊道：“臭小子，拿我们这些老家伙寻开心呢。”

“原来是耍我们呢。”

“就说嘛，咱们这片海域哪还有什么飞鱼，就算有，也很难网到。”

康仔急忙说道：“是飞鱼自己跳上来的。”

“我们抓到了飞鱼王。”

“你们看。”

说完，他掀开了盖住船舱的塑料布。

巴叔等人跟着好奇的跳上甲板，看到那么多的飞鱼，全部惊的傻眼了。

巴叔嘴角还叼着香烟，“吧嗒”一声掉在甲板上。

叶青捡起来。

重新给他塞了回去。

有个老渔民猛地抓住康仔，声音颤抖的问道：“在哪遇到的飞鱼群？”

康仔被摇的晃来晃去。

巴叔连忙拉住这人，说道：“你这样让我仔怎么说？”

“康仔，不愧是我的儿。”

“快说说是在哪里发现的飞鱼群。”

“我得让村长表彰你。”

他们都以为是康仔发现的飞鱼群，毕竟，叶青出去上大学，好几年没跟着出海捕鱼。

康仔虽然年轻，可也实实在在捕了好几年的鱼。

康仔苦笑：“飞鱼群不是我发现的。”

“是阿青。”

他很想装这个比。

可现实不允许啊。

满脸骄傲的巴叔笑容一滞，多少有些尴尬，合着刚才白得意，白夸奖了。

他随后看向叶青，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青仔，可以呀。”

“好几年不下海，这一下海，就有这么大的收获，没丢你爸的脸。”

叶青脸上露出笑容，能给父亲长脸，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挺骄傲，嘴上则谦虚的说道：“就是运气好。”

巴叔喊道：“这得是多逆天的运气啊。”

“现在的年轻人咋比我们还会装。”

“青仔，仔细说说咋发现的。”

“让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开开眼。”

叶青没藏着掖着。

在村子里，只要有人发现鱼群都会共享，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传统。

而且藏着掖着也不现实。

大海这么大，都是水，也不是一家一户的，就算藏得了一时，也藏不了一世，有心人愿意跟着，总会被发现。

谁要是藏私，事后少不了要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

再说。

告诉大家伙又何妨，他有龙珠和电鳗，一起去捕鱼，他肯定比其他渔民收获的更多。

他说是跟着感觉走，结果遇到飞鱼群，又很幸运的抓住了飞起来的飞鱼王，这才“不劳而获”，获得了这一船的飞鱼。

巴叔这些老渔民惊疑不定，喊道：“这不科学啊。”

“那片海域怎么会有飞鱼群的？”

叶青偷笑，当然不科学，他和电鳗共生才找到的飞鱼群，看似很不科学，却又非常科学。

不怪巴叔他们这些老渔民反应这么大。

祖祖辈辈的摸索，基本上把附近海域的情况都已经探索清楚。

什么地点有什么鱼。

什么季节会有什么鱼。

鱼群是大是小。

其实都已经总结的非常清楚。

见巴叔他们还在震惊中，叶青岔开话题，问道：“码头怎么一个商贩都看不到？”

巴叔讪讪道：“老冯他们看没有渔船回来都走了。”

“不过，明天一早会来。”

叶青表情一松，既然商贩明天会来，那他就不必大晚上赶到海滨港口卖鱼，等明天商贩来收鱼好了。

捕鱼一天，他和康仔都累坏了。

巴叔招呼老伙计们帮忙，大家自然一口答应，他们就是来帮忙的，将大部分活鱼用氧气泵养了起来，死鱼则放进了收鲜船的低温保鲜库。

每个人忙的喜气洋洋。

忙完又简单吃了点东西，已经接近凌晨。

巴叔站在甲板上，感叹道：“这一船飞鱼少说也有两千斤，按照最高价格卖的话，能卖个三万多块。”

叶青一琢磨，这一趟出海，油钱才花了小一千。

一本万利！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出海捕鱼很赚钱，前提是能够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