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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许宴回来得一直很晚。
每晚回来,身上都是林澜的味道。
我跟他在同一栋写字楼开了律师事务所,偶尔能看到他在办公室拿着文件跟林澜讨论。
姿态并不算亲密。
所以,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一个星期后,许宴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似乎是因为林澜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他抱着我,在我脖颈处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吻。
他自觉的洗了澡,身上变成了跟我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我放松下来,任由他在我身上点火。
正迷离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停下动作,接了电话。
手机对面传来女生柔软的声音。
许宴沉默片刻,从我身上翻身而起。
我微微喘着气,目光慢慢变得清醒。
“你要出去?”
许宴吻了吻我的额头:“嗯,事务所那边有点事,你先睡,不用等我回来。”
他敷衍的解释一句,来不及等我回答便匆匆出了门。
我感受着身体慢慢冷却下来的热度,心口也止不住的发冷。
这一晚,许宴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任何短信报备。
这还是婚后第一次。
我翻了翻朋友圈,果然看到林澜意味昭然的朋友圈。
林澜:生病了,但幸好有你。
底下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削着苹果的照片。
我自然认识那双手的主人,毕竟他的手指上,还戴着跟我配对的婚戒。
我没有再试图让他解释,他也没有主动开口。
家里的气氛冷了下来,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
林澜案子开庭的当晚,许宴被林澜醉醺醺的搀着回了家。
他很少喝醉,看来今天赢下这场官司确实让他很高兴。
林澜看到我,笑得得意又张扬:
“以前我跟阿宴说想要买这里的房子,没想到他跟你结了婚,还是兑现了跟我的承诺。”
我堵在门口没有动,静静的看着她。
林澜也不在意,嘴角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不敢让我进去的话,我也不介意把阿宴带回我家。”
我心下了然,看来林澜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挑衅我。
我不想让她如意,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侧开身放他们进来。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林澜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林澜却坦然自若的走了进来,将许宴扶到沙发上,声音轻柔:“阿宴,到家了。”
许宴睁开迷茫的眼,呆呆的看着身前的林澜,眼中浮现出细碎的痛楚。
“阿澜......”
林澜应了一声,眼波流转间望向我:
“江言初,看来你陪他七年,还抵不上我跟他在一起的半年。”
“你看,他现在还是放不下我。”
五脏六腑传来连绵的钝痛,我握紧拳头,问她:
“林澜,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当初还要出国?”
“现在回来看到他结婚,又迫不及待的贴上来,你就这么不知廉耻?”
林澜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那又怎么样,他还喜欢我,那就是我赢了。”
“江言初,跟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结婚,吃亏的是你。”
她言之凿凿的说着,仿佛能透过许宴不爱我的现象看到我这几年不幸婚姻的本质。
我莫名有点想笑,指着门口说了一个字:“滚。”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
昏昏欲睡的许宴惊醒般抬起头,四处张望了片刻。
看到我,眉眼软了下来:“老婆,抱抱。”
许宴第二天早上才清醒过来。
他的脸色因宿醉而变得苍白,扶着额眉心紧皱,似乎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
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体贴的送上醒酒汤,只是放下手中的资料,低声说:“许宴,离婚吧。”
许宴一怔,缓慢的看向我:“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嘴上说着突然,表情却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掩下疲惫,笑得凉薄:“我累了。”
许宴顿了顿,露出思索的神情:“是因为林澜?”
“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她现在只是我的顾客,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
我摇摇头,将手上的资料甩到他面前:
“不重要了,许宴,在你接下林澜这个案子的时候,这些就已经不重要了。”
许宴看着桌面上的资料,沉稳的表情渐渐龟裂。
资料上记载的是一桩强J案。
林澜的弟弟林炝强J了手下工人的女儿,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结果却是胜诉。
受害者不仅得不到赔偿,甚至连一句道歉都听不到。
而为林炝辩护的律师,是曾经满口正义的许宴。
我漠然的看着许宴,直白且残忍的开口:
“许宴,你还记得你曾经的遭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