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予回敬她莞尔一笑,二小姐,你就好好在柴房思过吧。
众人都散了,唐姝予回去时,陆铭远却跟在她身后。
“还有事?”
“柔儿不懂事,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唐姝予挑着眉,“哪句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以前她骂我还少吗,也没见你替她道过歉。”
“以前是我不对......”
“停。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义?陆铭远,我明着告诉你,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我们趁早和离,免得互相厌弃。”
陆铭远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懵。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
心脏抽搐了一下,陆铭远竟觉得有些窒息。
“你是认真的?”
“一千个一万个认真!恨不得马上就走!”
男人阖上双眸,深吸气,睁开时,眼尾一抹红。
“那你当初为何非要嫁给我!现在想走?凭什么!”
“凭什么?你好意思问我凭什么?”
唐姝予咬得牙龈作响,“这一年来,我付出的所有都被你当成驴肝肺,我的受的委屈你充耳不闻,我的真心你摁在地上踩,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问出凭什么这三个字!”
陆铭远沉默,被堵得哑口无言。
“是我瞎了眼,你怎么会有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唐姝予嘴角勾着,眼底却尽是失望的冷。
陆铭远朝她靠近一步,“给我个机会,我会补偿的。从前的所有都是我的错,你相信我,我......”
“够了!迟来的深情,贱如草芥,我看不上。”
唐姝予甩开他,转身就走,被陆铭远钳住手腕往后一扯。
“你看得上也好,看不上也罢。唐姝予,我绝对不可能,放你走!”
男人脸色沉戾,已经控制不住掌下的力道,快要将她的手腕拧断,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扛起来。
没有去漱玉轩,而是把人带去了他的居所云渊阁。
这里只有在大婚那天,唐姝予才住过一晚,而那晚,陆铭远是睡的偏房。
唐姝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陆铭远点了她的穴,连绑绳子都省了。
“陆铭远,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面无表情扯开她的外裳,痛到极致时,连神情都麻木了。
“那就恨我,我不介意。”
肩胛伤口的痂已经掉了,剩下淡粉色的肉痕,他吻上去,唐姝予想拼命推开他,却连手也抬不起来。
“你滚开!”
“看,你的身体根本不会抗拒我。”
他自欺欺人地笑着,指尖细细抚摸着那一处,随后,狠狠咬上去,皮肤被刺破,鲜血淋漓。
“啊!”
唐姝予痛得大喊一声,泪如泉涌。
陆铭远逼迫着她正视自己,手掌扼住咽喉,狠戾地咬破她的唇角,血腥味蔓延,唐姝予喘不过气,喉头的窒息感让她渐渐失去意识。
就在她快要晕厥的一瞬间,陆铭远松开了手。
唐姝予大口呼吸着,不停地咳嗽。
“记住了吗?痛和恨的感觉,是我给你的。”
“咳......咳咳......陆铭远......你疯了。”
男人原本温润的眉眼,此刻面目全非,只剩下叫嚣的欲望,和名为得不到的癫狂。
“从你招惹我那天开始,你就逃不掉了。”
他的手抚上她柳叶般的眉,“还记不记得在书院,你翻墙来看我,我在海棠树下看书,墙头上的你却笑得比海棠还艳。”
指尖划过浓长眼睫,那一弯翦水瞳,笑的时候灿如星辰。
“后来我入了仕,琼林宴打马游街,你从高楼上跌进我怀里,笑着说,探花郎的马我也想骑一骑。”
滚烫的指腹沿着剔透的鼻尖下滑,“再后来,我们成了亲,揭盖头时我愣了,从来没有见过,你嫁衣似火的模样,美得不像是真实的人。”
最后,停在她染血的唇边,拭去那一抹殷红,“那夜我虽然宿在偏房,可是我忍不住,自渎了。”
唐姝予紧闭着双眼,枕头已经湿濡了一大片。
“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照样娶了苏婉颜。”
“因为,我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所以呢,你就把我的心剜出来,去哄她的开心吗?”
陆铭远撑起身,目光由上而下逡巡,月色中,罗裙包裹的曼妙躯体仿佛世间最惑人的**,他用最**的眼神亵渎她。
手指触上束胸的衣带,“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对你吗?因为,父亲看你的眼神,比我还要灼热。”
唐姝予猛然睁开眼,“你在说什么?!”
陆铭远阴鸷低笑,“赐婚的圣旨,虽是你求的,可也是他点头应允的。他对你那份龌龊心思,让我作呕。他从来都不爱母亲,你进了陆家,他眼里便更容不下旁的人。”
“所以,我才故意冷落你,任由她们欺负你。”
唐姝予满眼慌乱,难以置信,“不可能,父亲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陆绍霖对她很好,连院子都是他亲自挑了最好的留给她,敬茶时他温和又慈爱,他调任出京之前,程氏根本不敢像现在这样对她。
“那不过是......是长辈的关爱而已。”
“你信吗?我只信我看到的。他的书房密室里,收藏了几十上百张画像,通通画的都是同一人。”
陆铭远眼里都是嫉恨,“你猜猜,那画像上的人,是谁?”
他捏着她的下巴,“是你啊,我的玉儿。”
唐姝予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不可能!不是的,不是这样......”
她喘着气,平息着震惊的心绪,而后狠狠回瞪他,“既如此,那你就继续恨我厌恶我,我离开陆家,你们便能家宅安宁!你放我走!”
陆铭远俯身到她耳边,勾起嘴角,“不。因为我,反悔了。”
“我偏要占着你,要你为我生儿育女,要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而他对你的心思,只配埋在罪恶的深渊,永世不得超生,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唐姝予绝望地闭上眼,她竟不知他已疯魔至此,今夜难道,真的逃不开了吗?
忽然,窗扉洞开,一只翠色小鸟直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