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去,那死鬼冤家锦衣华服,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串人,一派的大官气。
他下了马朝我走来,一把抽走赛神仙的信,将我拉起来,冷冷道:「愣着做甚,回家!」
我被他拽回了家,他身后一溜的人就挤在院门口。
他关了院门,将我拖回屋里。
我心头很是委屈。
我说:「你高中探花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我一介绣花女,哪里配得上,既然配不上,我们就和离。」
我说:「你风流名声满京城,公主想嫁你,小姐想嫁你,你还流连烟花地,你前途无量,我不耽误你,干脆和离。」
我说:「我一年无出,你早想休妻,等这一年,不过维护你那公主的清誉,我也不用你等,我们现在就和离。」
我同他说这些,他一点不认真听。
他去院里看豆黄,还摸了豆黄的头,又打了水,洗脸洗手。
最后才走进门来,闭门插窗,解带宽衣。
他解着腰带,脱着衣裳,一步步朝我走来。
脸上阴沉的神色,吓得我连连后退。
他捉住我往床上一丢,我还没扳动两下,他就压住我腿,制住我手。
他利索扯散我裙带,平静说:「叫大声些,好叫外头的人听。」
我只好咬紧了唇不出声。
他说:「李碧桃,你如今真能耐,我在京中绞尽脑汁周旋脱身,你要同我和离?」
「我马不停蹄回来接你赴任,让你做官夫人,让人伺候你,你要同我和离?」
「你不是要生儿吗,生,我管你十七还是十八,八十都给我生!」
他将赵景升请回家。
他置酒设席,请景升上座,景升横眉冷对问:「顾大人这是何意?」
他对着景升三长揖:「一谢景升打骂之恩;二谢景升替我妻发声之恩;三谢景升遇难不弃之恩。」
我听得满腹不解,景升也面露狐疑。
他微微笑,缓缓道。
他说皇上口提他妻,便是暗有要挟之意,他无奈之下,假提休妻,乃是缓兵之计。他又故作浮浪,让公主厌弃。
他说景升与他十年寒窗共读,知根知底情同手足,又秉性纯良胸无城府,骗过了景升才骗得了别人,景升却毫不知情,将他当街痛骂,说他狼心狗肺薄情寡义,说他一朝腾达忘了糟糠之妻。
他委屈对我道:「景升骂得狠,情急之下还伸手打我,打得我眼肿头青。」
景升红了脸:「我哪知你是计,那后来御史谏举你暗通名妓,害你被当庭杖责还失宠丢官,可也是计?」
他一派云淡风轻,温柔看我道:「桃儿,再替为夫斟一杯。」
我就替他斟一杯。
他举着杯一饮而尽,笑得有些得意:「自然是计,公主因此生恨,再不缠我成亲。我失宠丢官,宅中一时冷清,只有这傻景升,冷着脸上门,替我请医疗伤,替我四处求情。」
景升悻悻道:「你这苦肉计够狠。」
我红了眼,心头又气又恨,我伸手拧他手臂,却疼得使不上力。
他握了我手说:「桃儿,别急。为夫虽说使了苦肉计,好歹能够脱身。我怕公主生悔,带着伤也要流连风尘,真真好不艰辛。」
他可怜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