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清听到这话，两颊的温度不断升高，不一会儿就已经发烫，她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窘意。

她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在陷入这种若有若无的情感漩涡的。

她偏过头淡然开口：“等你的病好了以后，我就会走的。”

话音刚落，空气里的暧昧气息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空气里像是要冻死人的冷意。

祁允哲木然的起身坐在床上，良久才说：“知道了。”

他闭上了眼睛，两个人一时无话。

顾韵清虽然察觉得出他的不开心，但她此时也顾不了了。

她收拾好碗筷，走到门口才开口：“我先走了。”

正当她准备走的时候，祁允哲动了。

他上前一步将她抵靠在门上，眼睛里迸发的怒气是顾韵清从未见过的骇人。

“所以你只是为了照顾我？”

顾韵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点头，她刻意的让自己不去看他骇人的眼神。

“那你大可不必如此了。”祁允哲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你的病还需要人照顾。”顾韵清固执地陈述事实。

祁允哲看着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心犹如被万蚁啃噬，他从未有这样的感觉，他好像离顾韵清很近，却又仿佛和她隔着山川湖海。

祁允哲将眼底氤氲的雾气敛了些，一张脸满是阴顾密布、风雨欲来。

“我不需要你照顾。”

祁允哲偏过头看着窗外热烈的阳光，却觉得他此刻如同走在薄冰之上，只需一步，他会落入冰水之中。

顾韵清想起他母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们说他都是嘴硬心软的人。

这样想着她从门口折返回来，摸了摸他如墨般的他头发，然后捧着他的脸，语气轻柔地开口：“你要好好养病，不然我会担心。”

祁允哲怔怔看着顾韵清，似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

他喉头一滚，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冲破了喉咙：“你还会原谅我吗？”

话刚说完，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垂着头，眼睛里已经有了些湿意。

顾韵清愣了愣，思考片刻才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祁允哲重复了一句，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你可以回去了。”

祁允哲莫名讨厌这样的自己，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那种方式。

会不会他们两个人就不会落得这步田地了。

可世界没有后悔药，他早该懂。

“你终于让我……成功对你倒尽了胃口。”祁允哲冷峻着一张脸，倚靠在床上，冷冷开口道。

“为什么你总要说这样的话！”顾韵清几乎都快要崩溃了，每当自己想要对他好一点，每当她心里升腾起对他的一点希望，总是会弄成这样。

祁允哲没再说话，只是如寒潭般的眼睛化作利剑一般刺进顾韵清的心里。

顾韵清却不走了，她坐在床边，两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你怎么还不走？”祁允哲瞥了一眼还在房间里的顾韵清。

顾韵清猛地将祁允哲推倒在床上：“等你睡着。”

祁允哲冷不丁被推倒，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顾韵清却迅速松开了手，眼睛里闪烁着担忧的光芒问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