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晞含进嘴里,笑眯眯地说:“谢谢老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侧脸。
“从晞,我今天想吃梅菜扣肉。”
从晞一怔,浓厚的笑意在他眼底漾开。
这两天我状态不对,他早就发现了,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的情绪,直到此刻才彻底松懈下来。
算了吧,我眼神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在心底跟自己说,这一次就当没看见吧,给他一次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从晞很高兴,拐到超市买了肉跟梅菜。
我跟在他身边,他推着推车挑选东西,每拿一个都要问一下我的意见。
我时不时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我跟他的关系恢复如初,隔在中间的那片看不见的玻璃好像消失了。
我以为这段插曲过去了,我们可以继续朝前走。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可笑。
我半夜被梦魇惊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想去摸从晞。
摸了半天,只摸到一片空旷的凉意。
我猛然清醒,睁开眼睛,床上只有我自己。
从晞跟他的手机都不在。
我冷静下来,没有穿鞋,打开了卧室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几束光线从卫生间的门缝里透出来。
我没有发出声响,站在卫生间门口,从晞模糊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我贴在门上,听到从晞在笑,笑声听起来很开心。
接着我听到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名字——“小玫”。
一瞬间,我恍惚的觉得自己好像赤身**地站在冰天雪地里,寒意森然透骨,如果不是太冷,我的牙齿怎么会控制不住地打颤呢。
后面从晞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在黑暗中静静地睁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晞轻手轻脚地回来了。
他带着凉意钻进被窝里,想要抱住我。
我假装梦魇,推开他的胳膊,退到床边。
从晞试了几下没有成功,不再勉强,靠着我沉沉睡去。
我一动不动,瞪着眼睛,彻夜无眠。
指上的戒指好像横亘在我心里,硌得我骨肉生疼。
第二天天还昏黑着,我从床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离开了家。
从晞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上班,看到手机亮起,我停下手里的工作,怔怔看了半晌。
电话挂断又再度响起,我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焦急。
“青融,你在哪呢?”
我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办公室的绿植上,手里的笔不自觉的在笔记本上乱画。
直到“刺啦”一声,我垂眸,力气用的太大,纸张被我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