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知道自己发烧,却瞒着不说,给南心输不能用的血,你就是想让她死是不是?!”
宁意跪在雪地里,听着温夫人愤恨的质问声,羽睫颤了颤。
她说过了。
她说她发烧了,不能抽血。
但没有人理会,还怪她今天来迟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收留你们母女,你妈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男人床上卖肉呢!真是一对贱人,烂货!”
温夫人骂得不痛快,随手抽了伞筒里的雨伞,狠狠打在宁意背上。
一伞打下去,伞架支离破碎。
宁意被打得趴在地上,削瘦的背绷得笔直,她低着头,死死咬住唇瓣。
温夫人又用伞架去戳她的肩头,满脸阴戾。
“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成天想着登堂入室,好取代我们母女俩的位置!我告诉你,你休想!”
宁意瞳孔收缩,攥着手从地上爬起,眼睛直勾勾盯着温夫人。
“我没有!”
“还说没有,南心差点被你害死,你还敢嘴硬?”
温夫人狰狞着脸,手中伞架就要狠狠去打她的脸。
“妈!”
娇柔的女声急呼,温夫人转头看见轮椅上的温南心,脸色一变,连忙扑过去:“南心,你不在医院休息,怎么回来了?”
“南心说想吃温夫人做的云吞。”
男人声线低沉,清寂的说不清是这腊月天冷些,还是人更冷。
温夫人闻声先是一僵,抬头看到推着轮椅的人,讪讪扔了伞架,扯出个笑容来。
“青砚也回来了。”
“嗯。”
闻青砚淡淡应了声,便推着轮椅进屋。
男人笔直的腿从宁意身旁走过,连裤脚沾了几片雪都看得清楚,他一刻不曾停顿,带起的风却凛凛的往宁意脸上扑。
“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我让你起了你才准起!”
温夫人恶狠狠撂下这句,匆匆追上去。
宁意跪着,神色麻木。
只在视线里那道颀长的背影消失,才缓缓抬手揉掉眼里的雾气。
……
入夜,管家递话,让宁意回屋。
在雪地里跪了一天,身体温度高的烫人。
宁意一瘸一拐回了屋,刚翻出退烧药吞下,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上来】
她抱着手机,盯着发件人的姓名发了会儿呆,才起身出去。
凌晨过后,不用担心会在屋子里碰到谁,但宁意还是尽可能放慢了动作,轻手轻脚爬上三楼。
来时她想了许多。
‘我说过我发烧了,不能抽血,但是没人听’,又或是‘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等诸如此类的话,在她刚于房门口站定,就被里头伸出的一只手拽过去,张开嘴连同无声的惊呼一同被人用唇堵了回去。
男人单手托着她的臀,将人抵在墙上亲吻。
失重的惊惧让宁意牢牢箍住他精瘦的身体,勾住男人脖子的双臂也跟着收紧几分,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姿势。
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抱着她往床边去。
走进月光里,宁意将他的脸看得清晰了些,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似月色一般凉,她不自禁唤他。
“少爷……”
男人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在宁意疼得往他怀里缩时,舔舐掉血珠。
“你今天犯了错。”
他又含住她的耳垂,声音就在耳边。
“得好好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