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
盛汐妍决绝的摇头,她双眉倒竖,声音冷漠、讽刺,
“你没有资格对我逼婚,要嫁,你让你的宝贝女儿去嫁。”
丢下这番话,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贺玉兰的嗤笑,
“盛汐妍,你想清楚,你妈必须在两天内动手术,除了我们家,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你出这么多钱,你不嫁,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
仿佛中了定身咒,盛汐妍僵在原地。
背朝着贺玉兰,她清眸里伤感与寒凉交织,
“你很清楚我和清羽的感情很深,我和清羽早就私定终身了,清羽非我不娶、我非清羽不嫁,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清羽……
清羽啊,清羽!
哈哈哈哈!”
贺玉兰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快步走到房间东南角的102号卧室外,边用拳头“咚”、“咚”、“咚”的砸门,边大声道,
“女婿,醒醒!”
盛汐妍呆了呆。
贺玉兰的两个女儿都没有结婚,她什么时候有了女婿?
“妈,什么事?”一道慵懒的男性声音在卧室里传来。
贺玉兰笑道,
“快出来,有人找你!”
几乎是贺玉兰的喊声刚落,102号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走出门来。
男子身材颀长,面貌俊朗,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睡袍将他衬得像一道白月光。
这男子正是盛汐妍的男朋友白清羽!
盛汐妍醒来后一直在找白清羽,她料不到白清羽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见到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盛汐妍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怔怔看着那个被白清羽揽在怀里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贺玉兰的大女儿盛雨露。
盛雨露穿着与白清羽的睡衣同款的情侣睡衣,绽露在外的脖颈里那一大片吻痕格外显眼。
白清羽只淡淡瞥了盛汐妍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你回来了。”
“清羽……”盛汐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不屑解释,白清羽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倒是盛雨露扬起一张妩媚的脸,阴阳怪气的道,
“**,都已经亲眼见证了我和清羽同床共枕了,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那么,我不妨清楚直白的告诉你吧,清羽早就不爱你了,半年前,我们就开始发生肌肤之亲,他知道你这个又傻又倔的乡下妹对他用情很深,不想让你太过伤心才一直瞒着你,前天,我查出已经怀上了清羽的孩子,所以,清羽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盛汐妍的身子晃了晃,昨晚在宾馆醒来发现自己张见深被绑在床上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一刻来得令她震惊。
她恍惚看着白清羽英俊的脸,嘴唇颤抖的如风中的树叶,
“清羽,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
这冰冷的音节毫不犹豫的在白清羽唇间掷出。
“可是……
可是……你昨天还说今天去和我领结婚证,你说要带我看遍全世界的美景……”盛汐妍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白清羽沉默不语。
盛雨露笑得无比讽刺,
“傻瓜,你还想不明白啊?我怀了清羽的孩子,接下来,清羽会和我奉子成婚,清羽和我就是一家人了,他当然会为我们家的利益着想,张见深手里那个项目对我们家至关重要,清羽不说些好话把你哄好,你怎么可能乖乖的去和张见深那个老不要脸的吃饭呢?
哈哈,醒醒吧,盛汐妍!
清羽很清楚昨晚张见深会对你做什么,他把你交给张见深后就回家来陪我了,他根本没有在酒店外等你,你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忙着和我如胶似漆的滚床单,他哪有闲心思接你的电话?清羽,你说是不是?”
说着话,盛雨露炫耀的在白清羽的下巴上捏了一下。
垂眸看向比自己矮半头的盛雨露,白清羽的宠溺眼神与看盛汐妍时的冷漠,对比如此鲜明,
“乖,在爸妈面前不许说这种出格的话。”
明明是盛夏之天,盛汐妍却不寒而栗,她想保持住最后一次尊严,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
这一刻,她全明白了。
白清羽!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子,居然和盛子栋、贺玉兰他们同流合污,想把她卖给一个**下流的老男人!
盛汐妍想知道白清羽为什么这样对她。
嘴唇动了动,看着白清羽和盛雨露亲密相依的模样,她忽然心灰意冷的不想再和这个渣男多说一句话。
或者说,不屑了!
“搞笑,现在你还非清羽不嫁,还想着和清羽白头偕老吗?”贺玉兰微微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
“盛汐妍,你现在总该看清事实吧,如果你想救你妈……”
“闭嘴!”
盛汐妍冷声打断贺玉兰的话,
“你们尽快安排我妈的手术,我嫁!”
落下这话,漠然在贺玉兰脸上抽离视线,迈着决绝的步子朝门外走去。
身前的落地镜里映出盛子栋、贺玉兰、白清羽和盛雨露的身影,盛汐妍没有去看一眼。
是的!
她欠盛家的,但现在,欠这些人的,她已经全还清了!
等母亲做完手术、她嫁给顾家那个废人后,她就和这些奸诈小人划清界限,今后,她再也不让这些魑魅魍魉染指自己的人生。
……
六天后,盛汐妍嫁入顾家。
毕竟新郎官顾凛枫情况特殊,所以,顾家虽是海城里首屈一指的豪门之家,这场婚礼却一切从简,婚礼在顾家的大别墅里举行,前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只有顾家的几个重要亲戚。
这一天对盛汐妍来说无比漫长,好不容易,这场婚礼终于举行完毕,夜幕悄然降临。
此刻的盛汐妍正独自坐在婚床边,喜庆的大红新娘装加身,一袭红纱遮住她的脸。
“咔!”
伴着这道清脆的响声,门被推开了。
紧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推着一张轮椅走进来,而一个男子纹丝不动的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