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嫣当即撇嘴,不满的走到周皇后身边:“母后,你偏心,你怎么最近一直在维护那个小傻子和扫把星,他们有什么脸面值得您这般维护?”
况且母后之前不是很反感顾墨寒吗,一直想找机会把他铲除掉!
何时开始这般为他们着想了?
顾子嫣不满于周皇后这两日对柳亦然的维护,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还带着不甘,嘴巴撇的都能挂油瓶了。
母后明明是她的,绝对不能让旁人抢了去。
周皇后被顾子嫣这幅模样逗乐,索性也没有隐瞒开口说道,“正是因为怀疑她,才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
“怀疑她?”顾子嫣挑眉,眸子中染上不解。
周皇后优雅起身,她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窗前,看着窗外的花团锦簇,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烁着光芒。
不错,她一直在怀疑柳亦然。
自从三皇子府的管家王福和自己的外甥周望远出事后,她就开始怀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不是柳亦然在从中作梗。
毕竟王福在三皇子府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再加上有她的授意和撑腰,下人是断不敢违抗王福的意思,而只有嫁入三皇子府做新妇的柳亦然有此机会。
那日在凤宁殿柳亦然举止大方得体,甚至面对她步步紧逼的质问也能做到从容不迫,还压她一头占据上风。
最后直接反将她一军,直接把她的怀疑堵在心中。
问了,反而便成了她这个做嫡母的不是!
枉她运筹帷幄多年,如今竟然一步步的钻进柳亦然给自己挖的坑里。
只是她不能妄自下定义,周皇后对柳亦然的了解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本以为好拿捏,却在晨昏定省时发现这女人和传闻中截然相反,那她就更不能轻举妄动。
周皇后心中的怀疑,也只能碍于没有任何证据歇了心思。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前不久柳亦然当街救人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宫中都略有耳闻。
也就是在这时候,周皇后才知道柳家这位大小姐会用针,针法不错,不仅仅能救人也能够害人。
在想周望远忽然痴傻,王福的死,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矛头都足以说明柳亦然在从中作梗。
周皇后身在中宫,见惯了太多腌臜,而自己又是踩着多少人头爬上来的,早就看出柳亦然的手段。
如果想要让柳亦然认栽,找她的证据太难了……
“母后,与其就这扫把星当隐患,既然怀疑她,那不如早点儿把人……”顾子嫣比了一个‘不留命’的手势。
周皇后抬眸看向顾子嫣,这次并没有出口呵斥,她凤眸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此人绝对不能铲除,就这她或许还有用。”
母后难得对这种人手下留情。
顾子嫣询问道,“母后要留下三皇子妃,可是还有什么用?总不能还要哄着那个小蹄子吧,儿臣不要!”
顾子嫣和三皇子府之间结下的梁子可大发了,本就看不惯那傻子一样的三皇子当自己皇兄,这两日还在各种地方都被扫把星拂了面。
尤其是上次在酒楼,现在酒楼都不让她进去了,还大张旗鼓的说什么:公主和狗,莫入。
要不是需要维护自己公主的脸面,她早就旁人动手把那破酒楼拆了!
所以说,对于顾子嫣来说,遇见柳亦然和顾墨寒准没好事。
她心中早就恨死这两个傻子扫把星的夫妻俩了!
“自然不用,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本宫会试探一下三皇子妃是否能为我所用,再决定她是去是留。”
几次交手,三皇子妃是个有魄力的聪明人,聪明人断然不会将自己这一辈子压在一个傻子身上,还要和三皇子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柳亦然能够为她所用,那她绝对能在三皇子府最大便利的帮助自己。
最后甚至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一语中的一针见血的将三皇子铲除掉。
聪明人都会知道怎么选择。
若是柳亦然和她合作,为她所用,周皇后甚至可以勉为其难将之前的事就此揭过既往不咎。
但若是不能,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人赶尽杀绝!
于她而言,一个死人永远比定时炸弹安全。
看到周皇后神色散发着森森冷意,顾子嫣缩了缩脖子,没有在多说。
周皇后依旧看向窗外,喜怒不形于色,她抬手招了招,小太监心领神会的走过来低头附耳。
周皇后交代了几句话,小太监心领神会。
“行了,你且退下吧,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周皇后勾唇,多了几分邪魅。
“是,奴才告退。”小太监低着头离开了凤宁殿。
顾子嫣不知道母后又在盘算什么,她也没有多问,母后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自己和皇兄谋划未来,她绝对不会添乱。
周皇后说完后,神色微微放松下来:“时辰也不早了,你父皇应该快过来了,一会儿一同去寿诞上吧!”
顾子嫣点头,福身:“儿臣听母后的。”
这厢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皇上万福金安。”
很快,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迈着大步走到凤宁殿内,他器宇轩昂,只是站在原地便有种不怒自威之感,他负手走进殿内,锐利的眸子稍稍缓和了些。
“今日寿诞快要开始,皇后可是准备好了?”天元帝开口询问道。
周皇后施施然的走到天元帝面前福身行了个全福礼,脸上也带着温婉的笑容,垂眸间倒还有几分女儿家娇羞:“劳烦圣上亲自过来臣妾这边,一切都准备妥帖了。”
“父皇,你看到儿臣还没有问一下儿臣呢!”顾子嫣也适时的拉住天元帝的胳膊撒娇道。
天元帝被顾子嫣这句话逗乐,眉宇间的肃穆也收敛下去几分,开口说道:“你还问朕关心你,朕进来的时候就听你母后行礼了,怎么没听见你行礼,没大没小的。”
顾子嫣晃了晃天元帝的胳膊:“这不是儿臣知道父皇疼儿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