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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里的丫鬟个个如狼似虎,卯足了劲儿想爬上少爷的床变通房。
夫人见一个卖一个,眼看止不住风气,便派了我这个心腹嬷嬷去帮着少爷管院子。
我雷厉风行整治了几个不安分的丫鬟,当天夜里睡着就感觉有人趴在我身上。
我睁开眼,发现那人居然是少爷。
少爷见我醒来后眼露精光:春嬷嬷,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嘛......
我路过少爷的书房时,听见里面传来暧昧羞人的动静
可少爷院里几个不安份的小丫鬟明明都被我打发到外院做洒扫去了。
我心头火起,直接推门闯了进去,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我是夫人的陪嫁嬷嬷,来少爷院里管的就是这档子事,因此并不算逾矩。
只见少爷背对着门口,**着上半身,对着书桌上的女子。
而那躺着的女子,虽没看清脸,但勾得少爷都顾不得回头。
我心道:好个狐媚子,我刚刚整顿好内院,竟还有如此不知死活的丫头。
我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想看清是谁。
却听少爷在我耳边吹了一口凉气:“春嬷嬷......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嘛......”
我惊得浑身汗毛竖立。
低头去看那女子,竟然是和我一般模样。
再回头,我突然就变成了书桌上的那女子,少爷动情地低头来亲我......
“少爷不行,我可是春嬷嬷呀!”
挣扎中,我突然惊醒,深呼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一定是这几天每天处理这群爬床丫鬟的事,竟也让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我正想起身喝杯茶清醒清醒,却突然发现身上有个黑影。
不等我张嘴大叫,黑影迅速伸手堵住了我的嘴,按住我的两条胳膊交叉放在枕头上。
“春嬷嬷,别叫,是我。”
居然是少爷,他半夜怎么会来我房间里。
看出我的疑惑,少爷斜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你把我最可心的丫鬟都撵走了,如今我夜里孤枕难眠,内院却只剩你一个女子了,你做的孽,就由你来补偿。”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刚才的梦真的醒了。
脑子一片混沌,我甚至理解不了少爷所说的补偿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少爷动手撕扯我的衣裳,我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拼命挣扎,却不知少爷已经如此有力了,铁一样的手钳住我,动弹不了分毫。
我只能小声向少爷求饶说:“少爷不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借此想让他清醒,我跟那些小丫鬟可不同。
岂料少爷听后不为所动。
“哦?是吗?”
疯了,彻底没救了......
少爷看来这段日子真是憋狠了,一晚上都没个停的时候。
劲瘦的腰肢比我在梦里看见的还要有料。
我却不敢出声。
若让人听见,我在府里的一世英名可真就毁了。
我本是这府里的嬷嬷,奉夫人之命来给少爷管院子。
少爷议亲在即,小丫头们个个心高气傲,妄图爬了少爷的床就能得到偏爱,享受荣华富贵。
我不留情面,把最出挑的几个都罚了出去当洒扫丫头,内院只留了我一个。
有个不晓事的丫鬟还讽刺我道:“把咱们都撵出去,她那个年老色衰的老姑娘不会是想独占少爷吧。”
“春嬷嬷就是嫉妒我们能得少爷宠爱,等我日后成了主子,定要找她报今日之仇。”
我本没把这种话放在心上。
我熬过了夫人娘家的老爷少爷找暖床,也熬过了侯府老爷找通房,我熬成了清清白白一个嬷嬷,应该没人会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
可谁知少爷自小尝惯了滋味,如今憋急了眼,竟连我都不放过。
我像条死鱼一样瘫软着,思考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拿起床头的油灯把少爷打死。
可在外人看来,少爷和我一起是少爷吃亏,何况我是死契,打死了少爷恐怕会被凌迟。
或许可以去跟夫人求情放了我的身契离开侯府?
忠心耿耿十几年的情分,讨个养老银子,博个自由身总是可以的吧。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地爬起身子,就听小厮来报说夫人喊我过去。
到了夫人的屋子,我正纠结着如何措辞,夫人先开口了。
“春花,你是个有功的,我都记在心里。”
“少爷已经订了东阳大学士家的女儿,门第高又得圣宠,人家女方要求不能有爬床通房,不能有低贱庶子,还得提前备下未来嫡子的奶娘。”
“别人心气高我也放心不下,只有你这么多年没有旁的心思,等新夫人进门,你就去给马棚的赵麻子当暖床吧,他身体壮,孩子多,你又是多年的老姑娘,身子成熟又难得干净,最适合供奶,就借种怀个孕,能下来奶就行,新夫人过门见了你当奶娘也放心。”
那赵麻子是个相貌丑陋的混子,还爱喝酒,醉了就打人,上一任妻子据说是被他酒后打死的,留下五六个孩子都被卖了。
多年来我安守本份,从不敢肖想不属于我的富贵,本以为能熬出去的......
我顿时心一横,大着胆子开口道:“夫人,奴婢年纪大了......想离府养老了。”
夫人原本笑吟吟的脸一下沉了下来:“春花,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忘了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