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钟灵毓秀。
青年盘膝而坐,似老僧入定。
忽地,无风起浪,草木崩坏,以青年为中心形成十米漩涡,良久稍显平静。
“突破了!”
青年睁开双眼,眸生电光。
下一秒,一位身穿白袍,雪白胡须随风飘舞,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树上跳下来,右手捋着美髯,左手负在身后。
“小凡,你已尽得为师真传,该下山了?”
“真的?”
林凡眼睛一亮,旋即一个后跳,与老者拉开距离。
十分警惕地缩了缩脖子,摇头道。
“你别骗我,又想试探我是不是?闲着无聊,想打断我腿是不是?”
五年前,新婚夜,林凡被灌醉,一觉醒来不是在婚房,而是在这十万大山,面对一个白胡子老头,神神叨叨,死活要收他为徒。
可林凡只想回家。
谈了五年的女朋友,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还在家等着他呢。
可是林凡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打断腿。
五年了,林凡做梦都想回家,可他做梦都没想过,老头愿意主动放他回去。
“臭小子,为师一身本领尽皆传授于你,事到如今,还是不肯叫一声师父?你可真是……”
“别扯了,不就是医术和武术嘛,星象占卜你为啥不教我?”
由于回不去,林凡想算一算家里人情况如何,都不得门而入。
老者摇头笑道。
“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星象占卜窥视天机,终遭天谴,你无所谓,但是会报应在家人身上,你真要学?”
“……算了。”
“切记,为师教你医术,是叫你悬壶济世;传你武艺,是叫你除暴安良。”
“知道了,老头儿,别总啰里吧嗦的。”
……
海城。
金河区。
高楼耸立,车水马龙。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总算找到自己的家,还好,家还在。
“爸妈,小妹,老婆……你们还好吗?”
近乡情怯。
五年等待,终于等到这一天,林凡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怀着忐忑,逐渐靠近。
“爸……”
林凡刚张开嘴,又犹豫了一下。
还是先敲门吧。
五年没回来,免得吓到他们。
就在他走到家门口时,一道声音,让他火冒三丈。
“放开我,你们这帮**……”
“啊!不要碰我!”
“救命啊!”
凄厉的声音,让人惊悚。
林凡身躯一震:“小妹!!!”
两眼微红,快步如飞,只恨少生两条腿。
屋里。
两个强壮男人架着林柯,在她正对面,是一个猥琐秃头男,拿着一把匕首,满脸邪恶地抵在林柯脸上。
“别挣扎了,乖乖听话,哥儿仨爽了,说不定还能给你争取十万拆迁款。”
嘭!
一声响,猥琐秃头男一激灵。
“你们两个,出去看看。”
就在这一瞬间,猥琐秃头男感觉右手一颤。
嘭!一声,房门破开,一道年轻的身影闯进来。
林凡破门而入,正好看见林柯一头撞在利刃上,白皙的脖颈,猩红喷涌。
“小柯!!!”
林凡一脸青筋,声嘶力竭。
“你是什么人?”
猥琐秃头男眯着眼睛,用匕首指着林凡。
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让他心神不宁。
嘭!
啪!
两巴掌,撂倒两人。
咔嚓一下捏碎秃头男右手腕,夺过匕首,狠狠站在他脚上,把人钉在地上。
“小柯,哥回来了。”
看着脖子上一道血淋淋伤口,无力地躺在地上的小妹,林凡一阵心绞痛。
像是被钝刀,一点一点切割。
他蹲下来,抓住林柯手腕,十指飞快地点在穴位上。
旋即打开包裹,掏出银针,有条不紊扎下去。
血止住了,林柯缓缓睁开眼睛。
虚弱道:“这是哪?阴曹地府也有太阳光?”
“对不起,小柯,哥回来晚了。”
“哥?你是林凡?”
“是……我。”
林凡小心翼翼把林柯抱起来,放在床上:“你先休息。”
“我没死?”林柯这才意识到,眼睛一闭,一睁,凝视前方,“你是我哥?林凡?”
“对!是我,我回来……”
“滚!”
林柯很虚弱,但语气,不容置疑。
充满愤恨。
林凡抿了抿嘴:“小柯……”
“你不是我哥,我哥死了!”
“你们休想用这种伎俩骗我,不给齐二百万拆迁款,我是不可能走的,有种打死我,有种直接拆,把我埋在这!”
林柯双目通红,歇斯底里。
林凡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爸妈呢?你嫂子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
林柯扬起巴掌,虚弱地打在林凡脸上。
脸不同,但心很痛。
这让林凡更加确定,五年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小柯,你先休息一下……”
“滚!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啊!!!”
咳咳!
林柯急火攻心,吐血。
林凡连忙给她急救治疗。
“小柯,先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既然我回来了,所有问题都让我来解决吧。”
呵呵!
“还好意思回来?**!你知不知道,妈因为你哭瞎了双眼;你知不知道,妈因为你思念成疾;你知不知道,爸被强拆的人打成重伤,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再交不上手术费,他们都会死你知不知道——”
一声咆哮,将所有委屈,所有怨恨,全吼出来。
林柯泪如雨下。
“你这**,你怎么没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呜呜!
“小柯,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你们受委屈了。”林凡深呼吸,却根本压不住内心的怒火。
他甚至,不敢直视林柯。
眼睛一闭,用力呼吸。
转身,走向猥琐光头男。
“谁给你们的狗胆!”
要不是他及时赶回来,要不是他医术好,被利刃割喉的小妹,就真死了。
爸妈也会因为没钱,死在病床上。
这帮**!
啊!!!
林凡掰断他十根手指。
冷漠道:“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
“不,不要杀我!”
猥琐光头男吓坏了,疯狂摇头,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她她、她是自杀!”
嗷嗷!
分筋错骨的剧痛,让猥琐光头男彻底崩溃,疯狂求饶道:“是张少,都是张少叫**的!放过我吧!求求你……”